銀翼鷹隨便的道:“以蒙達為首的所有軍官,全部處死;至於軍士,編入你的軍隊中去吧。給我拖過那名來自帝京的軍官,我要親自審問他。”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兩難
馬三打馬狂奔,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跨到天闕城中。自離開青石峪,至今已然兩日一夜,他卻是未曾絲毫歇息,日夜不停的趕路。四匹駿馬,昨夜已然依次倒斃路旁,幸好遇上一隊巡邏騎兵小隊,他出示軍需總統領的令箭,徵得戰馬兩匹。但到現在,兩匹戰馬已然又累死了一匹,僅餘的一匹,也是口吐白沫、雙眼生命力渙散,速度越來越慢,頻臨生命的盡頭。
馬三憂慮的望著坐在自己身前、兩人共乘一騎的血影,滿心擔憂。血影雖然面色平靜,雙眼微合,坐在顛簸的馬背上,安穩如丘,狀似休養;但馬三心下卻清楚,血影的體內的生機,如同坐下的戰馬,正在一分一分的流逝著,甚至也有隨時倒斃的可能。
其實血影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然大出馬三的意料,顯然他是以一種秘技,催發自己體內的潛力,用以延長生命的。但這麼做無疑飲鴆止渴,當體內潛力揮發殆盡之時,也是他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刻。本來在遇到銀翼鷹時,如果能夠好好調養,且以藥物維持,也許還可以延長三兩載的生命,而今……
馬三一咬牙,又狠狠鞭打了坐下馬一鞭。戰馬一聲痛嘶,速度陡然又加快了不少,然而身軀卻開始左右擺晃,失去了應有的平穩。果然,奔不出幾百米,揮發完最後一絲兒生命的戰馬,前腿一軟,身軀陡然向前栽去。
在戰馬栽倒的一瞬間,馬三手提血影的腰帶,凌空躍起,落在了道旁,身手矯健而敏捷。血影毫無掙扎的力氣,任由他提著,睜開眼,微笑道:“身手不錯。”
馬三慌忙將他放下,汗顏道:“大人見笑了,與大人比起來,這算得什麼?”他神色複雜的望了死馬一眼,又抬頭望向了前方,天闕城已然隱約可見,然而剩餘的幾十里路程,可怎麼趕呢?
血影凝視著天闕城,緩緩的道:“終於看到天闕城了,可我也許永遠都進不去城了。如果我死了,就麻煩閣下,將我懷內的密旨,親手呈給蘧儀元帥,就說血影沒有完成他交付的重任。”
馬三眉毛跳動,斷然道:“不必如此說,不要讓我完不成銀翼鷹統領下達的軍令。”說完,驀然伏身背起了血影,撩開兩條腿,徒步對著天闕城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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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城,元帥府。府門兩側,百十名彪悍計程車兵,衣甲鮮明,如釘子般站立在大門的兩旁,目光警惕,擔任警戒的重任。
長街的一端,一名身著神武軍軍需處衣飾計程車兵,揹著一名衣服破爛的壯漢,直直對著元帥府門衝了過來。一邊衝近,一邊揚著一支令箭,嘶啞著嗓音大聲呼喊:“軍需部總統領金箭急令,速將此人送到元帥面前。”說完,就在距離元帥府門前十餘丈處,驀然一頭栽倒,就此昏了過去。
一盞熱茶過後,元帥府邸軍議廳的大門,被重重的撞開。正與諸位將領,商議如何進行防禦魔武軍反攻事宜的蘧儀,大為訝異,抬頭了過去,――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敢擅撞軍議廳的大門?
一名全身衣衫破爛、面目焦黑的軍士,搖晃著身軀,勉強走了進來。所有將領面面相覷,卻是都不認識。金剛狼眉頭一皺,他已然看出此人全身生機斷絕,隨時有可能倒斃當場,只所以能夠堅持,不過完全靠精神力在強撐而已。
蘧儀面色大變,站起身來,幾步跨上前去:“血影,是你?你怎麼這個樣子?是京師出事了嗎?”
金剛狼暗暗點頭:原來此人就是天京城公爵府的侍衛總統領血影,向來只是聞名,卻未曾見過真人。他慌忙站起身來,亦走上前,手掌貼著血影的背心,全身鬥氣一陣波動,已然如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