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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頁

燕閒甩開所有顧慮,縱身一躍,躍至半空腳下卻是一輕。

和蒼龍相似的龍吟聲在她耳邊響起,銀白色的龍首在雲霧繚繞間蹭了蹭燕閒的臉頰,細密光滑的鱗片快速地劃過手背,那條強壯有力的尾巴尖尖還在燕閒掌心小小地撓了一下。

燕閒有些驚訝:「凌峋?」

回應她的是那雙龍眼裡帶著些炫耀和自得的笑意。龍吟再響,風雲為之召喚,輕柔地將燕閒託送到龍首之上。

燕閒第一次騎龍,腳下都不敢用力踩,扶著龍角小心翼翼地站了好一會兒,不過也就片刻,當雲海如波濤般在她身邊流動,凌峋巨大的龍身穿行在風裡,她就像是在天空中揚帆起航,迎擊雷電就如同迎擊海上暴風雨,忒是讓人心生豪情萬丈。

燕閒爽了,揮劍直指雷雲:「凌峋!上!我們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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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碰到酒宴砸場,又是天生異象,此刻的飛仙門已然亂做了一團,雖有執法堂在盡力維持秩序,卻也仍是人心惶惶,眾人匯聚成一團又一團,吵吵嚷嚷個不停。

大概只有沒什麼人的自在峰還寧靜地一如既往。

梵清對這昏天滅地之勢好似渾不在意,手下不緊不慢地穩穩落下一子,口中道:「不愧是她,總能鬧出那麼大的陣仗。」

坐在他棋盤對面的是個有些清雋文弱的男子,只是他身體虛虛實實,看不分明——竟是個沒有身體的神魂。

這個神魂男子倒是沒下棋,只盤坐在樹下,虛倚著棋盤,側身抬頭看著天邊雷劫最密集之處。

梵清又換了白子擺下,一邊問道:「怎麼,擔心了?」

「如何能不擔心,」男子笑了笑,「那冒險的可是閒兒。」

梵清扯了扯唇角,嘲笑道:「推她走到這一步的不正是你這個兄長,如今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男子,不,燕幸被梵清這般說也不惱,只搖了搖頭:「我不會後悔,這是唯一一條生路。」

他望著天邊的悠長眼神裡有著擔憂卻又有著無限的欣慰:「她又長大了,看著成熟了點。」

梵清嗤笑:「哪兒成熟了,這話說出去被她禍害過的人怕是都想從地裡鑽出來打你,她都被你們慣得快要翻天了,找遍全天下都再沒一個她這般能鬧騰的。」他說是這麼說,抬頭望向劫雷的目光裡也並沒什麼真情實感的嫌棄。

燕幸也哼笑:「說得好像你沒有慣她一樣。」

梵清假作沒聽到,不說話了。

院內安靜了片刻,燕幸再開口時語氣說不出的惆悵:「為什麼一定要是閒兒呢,唉,我護著她保留下那份可貴的勇氣和無畏,為的可不是想讓她多糟劫難。」

剛還嘈了燕閒的梵清此刻語氣卻是更為篤定:「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只有她能在一切困境裡勇往直前,絕不回頭。你說的,這是唯一一條生路。她知道前因後果後也不會後悔的。」

燕幸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輕嘆道:「但願能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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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閒這裡當真說不上順利,極度的壓榨運轉靈力之後,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感受到了細微的疲憊。

從神魂回歸了自己的身體之後,燕閒的戰鬥力就差不多回到了飛升前的水準。她當初能扛下九天玄雷開啟飛升的大門,如今有著凌峋的助力,這般規模的雷劫她也是能扛下的。

還是在牢牢護住靈霄的情況下扛住,同樣的遺憾燕閒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

只是賊老天是當真不講理,也不知那根弦戳到了它的肺管子,如今是整個炸了,完全不死不休不考慮後果,一心要置她於死地,數不清的雷織成了雷幕,將燕閒和凌峋籠罩其中。

燕閒能擋一次兩次百次千次卻不一定能擋下萬次億次。兵來將擋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