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投降或被活捉,而那或許是我們獲悉冶煉的天性,以及我們是打一場什麼樣的戰爭的頭號線索。但是,這樣的提示有時顯得過於隱晦,我們連求生存都來不及了,根本無暇對此覺得奇怪。
接下來的冬日過得飛快,讓這個冬季的前半段顯得十分漫長。我生活中各自獨立的部分,也像一粒粒珠子般由我這條線串連起來。我相信如果靜下來思索自己如何將這錯綜複雜的一切各自分離,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當時還年輕,或許比我想像中還年輕,不知怎麼的就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完全搞定。
我的一天在破曉之前展開,從惟真的課程起頭。博瑞屈至少一週兩次帶著他的斧頭出現在這裡,但大部分是惟真和我單獨相處。他訓練我的精技感知,卻不像蓋倫那樣。他早在心中為我安排特定的任務,也就用這些來訓練我。我學會透過他的雙眼觀看,也讓他運用我的雙眼。我練習對他駕馭我注意力的靈巧方式提高警覺,以及保有持續性的內心狀況報告,好讓他獲悉我們周遭所發生的一切。這表示我得帶著他離開烽火臺,如同伸出手腕讓老鷹停在上面般,讓他參與我的其他例行公事。我起先只能讓這份精技連結維持數小時,後來卻能夠讓他分享我的內心思緒達數日之久,然而這份連結確實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這不算是我本身
對惟真的技傳,而是藉著碰觸所形成的牽繫,而且得不斷更新。雖然我的能力僅止於此,卻仍然從中獲得成就感。
我也同樣花時間在王后花園裡幫忙搬運凳子、雕像和花盆,直到珂翠肯找到滿意的排列方式為止。我總是在這段期間確定惟真和我在一起,希望他看到其他人眼中的王后時能感覺好些,尤其是當她熱情地整理那座積雪的花園時,粉紅的雙頰和一頭金髮被風吹得生氣盎然,這就是我要讓他看到的。他聽到她訴說希望這座花園能帶給他喜悅,但這算是背叛了珂翠肯對我的信任嗎?我堅決地擺脫這份不安,帶著他走訪耐辛和蕾細。
我也試著帶惟真接觸人群。自從他展開沉重的精技任務之後,便很少有機會和他心愛的群眾相處。我帶他到廚房、守衛室和馬廄,然後來到公鹿堡城的小酒館;而他總帶領我到船塢,讓我親眼目睹戰艦工程的最後階段。稍後我便會來到這些船舶停泊的碼頭,和船員談論他們對於這些戰艦的瞭解,同時讓他知道有人抱怨一些外島難民獲准加入作戰陣容。看得出來這群人嫻熟的技巧讓這些船隻搖身一變,成了矯捷的戰艦,而他們的專業知識也增強了戰艦的作戰能力,同樣顯而易見的卻是太多六大公國子民對於這些外島移民的厭惡和不信任。我不確定惟真僱用他們的決定是否明智,但我並不對此表達心中的疑惑,只是讓他看見其他人在
嘀咕。
他也在我晉見黠謀的時候跟著我。我儘可能在近午或正午過後去拜訪黠謀,瓦樂斯常在讓我進門之前先為難我,而房裡也總是有其他人在場,像是我不認得的女僕和表面上修理房門的工人,我則焦急地等待有機會和他單獨談談我的結婚計劃。弄臣也總是在房裡,言詞尖刻地不讓其他人察覺我們之間的友誼。他一貫犀利尖酸的嘲諷真令人難受,我雖然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他卻仍有使我慌張和惱怒的能耐。我只對房裡新換上的床單被套感到滿意,一定有人在閒談中告知急驚風師傅國王的臥房是多麼髒亂。
第90節:紅船劫匪
冬季慶的慶祝活動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一群群僕人和跑腿的人湧入國王的房間,為他帶來了節慶的氣氛。急驚風師傅把握拳的手叉在腰上,站在房間中央監督一切,還一邊嚴厲譴責瓦樂斯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他之前顯然聲稱自己親自料理房裡的清潔和衣物的洗滌,好讓國王不受干擾。我在那兒度過了一個十分愉快的下午,因為這些活動喚醒了黠謀,幾乎迅速讓他回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