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太容易受傷害了,不能讓你孤單一人。”他平靜地告訴我,然後牽起我的雙手開始說些無意義的話。他表現出同伴之間的友愛和忠誠,扶我上樓走到我的房門口,一邊等待一邊嘀咕,在我開門之後跟隨我進來。
“我告訴過你,我沒事。”我有點心煩地說道,因為我只想好好躺下來。
“是嗎?那國王怎麼了?你剛在那裡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我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坐在床腳,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猛烈抽動。精靈樹皮茶,這是我目前需要的,但我沒有。
“你有!你請求他的允許,然後握著他的手,不一會兒你們倆就像魚一樣喘大氣。”
“不一會兒?”感覺上卻像幾個小時,讓我以為整個晚上就這麼度過了。
“不超過三次心跳的時間。”
“喔。”我把手放在太陽穴上,試著將抽痛得快要移位的頭顱推回原位。為什麼博瑞屈正好這時候不見蹤影?我知道他一定有精靈樹皮,但我此刻的痛苦讓我不得不碰碰運氣。“你有泡茶用的精靈樹皮嗎?”
“我?沒有。但我可以找蕾細要一點兒來,她可是有一大堆各種不同的藥草。”
“能幫幫我嗎?”
“你到底對國王做了些什麼?”他所要求的交易挺明顯的。
我腦袋的壓力愈來愈沉重,幾乎要從眼睛衝出來了。“沒事,”我喘著氣,“而只有他才能告訴你他對我做了什麼,如果他選擇說出來的話。這樣對你來說夠清楚了嗎?”
一陣沉默。“或許吧!你真的那麼難受嗎?”
我非常緩慢地躺回床上,就算把頭放下來都痛得要命。
“我馬上回來。”他說道,然後我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我靜靜地躺著閉上雙眼,心裡漸漸地恢復意識,然後也顧不了疼痛開始歸納剛才得到的訊息。帝尊有間諜,或者有人如此宣稱。普隆第是叛國賊,或是帝尊命令他所謂的間諜向普隆第通風報信。還有我懷疑普隆第和珂翠肯都是叛變者。噢,這持續擴散的毒藥,還有這痛苦。我忽然記起了這痛苦。切德不是要我依照學過的方式觀察事物好替自己的問題找答案嗎?答案一向近在眼前,要不是我總是給叛國者的恐懼、陰謀和毒藥所矇蔽,或許早就看出來了。
一種疾病侵蝕著黠謀國王,從他的體內啃蝕他,而他卻用藥癮對抗這痛苦,努力讓心靈的一角迴歸自我,尋找一個感受不到痛苦的地方。如果有人在幾個小時前就告訴我這個,我可是會嘲弄這樣的說法。但此刻,我躺在床上試著緩緩呼吸,只因輕微的移動就會引起另一波極度的痛苦,這我瞭解。痛苦,我只不過忍了幾分鐘,就讓弄臣跑去找精靈樹皮。另一個想法這時闖入我的腦海裡。我期待這痛苦過去,明天起床之後就沒事了。要是我的餘生必須分分秒秒面對這痛苦,而且深知它正啃蝕著我所剩不多的時日,那我該如何是好?難怪黠謀要嗑藥。
我聽到開門和緩緩關門的聲響,但沒聽到弄臣泡茶的聲音,於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只見端寧和擇固僵直地站在我房裡,好像身處一頭猛獸的洞穴似的。當我略微轉頭注視他們時,端寧的嘴唇像要咆哮般撅著,夜眼也在我心裡咆哮回去。我的心跳忽然加速,表示這裡有危險,我也試著放鬆肌肉準備隨時應戰。但是,我頭部的劇痛讓我完全無法動彈。“我沒聽到你敲門。”我勉為其難說出話來,每個血紅般的字眼都在我腦海中迴盪。
第128節:我們是同一個狼群
“我沒敲門。”端寧兇巴巴地說道。她字句清晰的言談讓我像挨棍棒狠打般痛苦不堪。我祈禱她沒察覺自己當時對我來說是多麼盛氣凌人,也祈禱弄臣趕快回來,同時試著表現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好像她的來訪無關緊要,所以我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