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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

他低頭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腿,然後謹慎地彎曲它,肌肉組織不均勻地拉開,但也沒有迸裂。“或許傷口表面快癒合了,但我感覺傷口內部還沒痊癒。”他說道,而這可不是在抱怨。他舉起酒杯將白蘭地一飲而盡,我也勉為其難地看著他喝酒。他現在的生活依照一定的規律進行,當他一大早離開珂翠肯的房門之後,就到廚房吃早餐,然後回房開始喝酒,接著在我幫他更換腿上的包紮之後,就一直喝酒喝到就寢為止,然後在晚上起床吃東西之後便到珂翠肯的房門前看守。他不再進馬廄工作了,把所有的責任都移交給阿手,阿手做這些工作時彷彿覺得這是個不應有的懲罰。

耐辛差不多每隔兩天就會派莫莉來整理博瑞屈的房間。我僅知道這些探訪確實有發生,其他就不太清楚了;博瑞屈也出乎意料地容忍這樣的安排,這對我來說真是百感交集。無論博瑞屈喝了多少酒,他總是和藹親切地對待女性,但一整排空的白蘭地酒瓶卻只會讓莫莉想起她的父親,不過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彼此認識。有一天,我告訴博瑞屈莫莉因為和我交往而遭威脅。“交往?”他突然問道。

“只有少數人知道我關心她。”我極為謹慎地承認。

“一個男人不會把他的問題帶給他所關心的女人。”他嚴正地告訴我。

我沒有回答,反而告訴他一些有關莫莉所能回想起的攻擊者的細節,可是這些細節也無法讓他聯想到什麼。有好一會兒,他出神地瞪著房裡的牆壁,然後拿起酒杯把酒喝光,小心謹慎地開口。“我會告訴她你很擔心她的安危,也會告訴她如果她害怕遭遇危險,就一定要來找我,這由我來處理比較恰當。”他抬頭看著我的雙眼。“我會告訴她你不接近她是個明智的抉擇,這是為她好。”他又倒了一杯酒,接著平靜地補充道:“耐辛是對的,派莫莉到我這裡來是很明智的。”

我臉色發白地思考那句話中所有的暗示,難得地懂得適時保持沉默。他喝下那杯白蘭地,望著桌上的酒瓶,然後慢慢地順著桌面把它滑到我這裡。“你能幫我把它放回架子上嗎?”他這麼要求。

牲口和冬季存糧持續從公鹿堡流失,有些以賤價賣給內陸公國,而上好的獵馬和坐騎則由駁船從公鹿公國運往接近塗湖的地區。帝尊宣佈這是防止紅船掠奪我們最好的育種動物之計,但阿手卻告訴我,城裡的人們抱怨如果連國王都保不住他自己的城堡,那他們還能指望些什麼?當一艘船將古董織錦掛毯和傢俱運往上游時,這些咕噥就演變成瞻遠家族連仗也不打,甚至也不等對方攻擊,不久就要遺棄公鹿堡的謠言,而我不安地懷疑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我在公鹿堡中過著形同拘禁的生活,讓我無法直接獲悉城裡人們的談話內容;而當我進入守衛室的時候,迎接我的卻是一片沉默。因為我的活動範圍僅限城堡裡,所以又引發了閒言閒語和猜測。竄流在我身邊的閒話,讓那天我沒能從被冶煉者手中救出那位小女孩的話題起死回生。而另一些守衛只和我聊著天氣或其他輕鬆幽默的話題。雖然他們並沒有完全排斥我,不過我已被排除在守衛室裡慣有的閒聊和口角之外了。和我交談可成了厄運,而我不希望讓我所關心的男男女女遭受那種劫難。

我在馬廄仍是挺受歡迎的,只是我儘量避免和他人深談,也不怎麼接近裡面的動物。馬廄裡的人手最近可成了一群鬱鬱寡歡的人,因為實在沒什麼事情可忙,所以他們愈來愈常起爭執。馬廄的夥伴們一向是我主要的資訊和謠言來源,但目前得知的可沒有一個是好訊息。畢恩斯城鎮遭劫掠的傳聞早已混淆不清,公鹿堡城的酒館和碼頭上也時有爭吵,甚至聽說有人儘可能往南方或內陸遷徙。惟真的任務也遭貶損甚或嘲笑,原先所抱持的希望都消逝無蹤。和我一樣,公鹿堡的群眾提心吊膽地等著災難找上門。

我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