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辛夫人!您現在一定要離開,一定要!否則被處以吊刑的就會是我了!”守衛回來了,很明顯和切斯特一道,因為我聽到不只一個人的腳步聲。他們正朝牢房走來,耐辛也趕緊放開我的手指。
“我會盡量幫你。”她輕聲說道,極力不讓自己的語氣帶著恐懼,但此刻卻在那些話中透露出來。
接著她就離開了,就在切斯特或另外那個不知名的守衛陪伴她出監牢時,她就像只松鴉一樣不停斥責守衛。當她離開時,我吃力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蘋果,雖然它們不大,也因為冬季儲存而有些枯槁,我卻覺得好吃極了,甚至連梗都吃下去,不過蘋果中少許的汁液仍無法為我解渴。我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然後雙手抱住頭強迫自己保持警覺。我知道自己該想什麼,卻感覺極度困難,只因我無法集中心智。我很想把襯衫從手臂上的傷口上拉開,卻強迫自己不去管它,只要傷口沒有化膿潰爛,就不用操心,因為我可不能再流血了。我用盡所有的力氣蹣跚地走回門邊。“守衛!”我嘶啞地喊著。
他們不理我。
“我需要水,還有食物。”
你在哪裡?另一個聲音回答我的要求。
你找不到我,我的朋友。你還好嗎?
還好。但是我和你失去聯絡。你睡得很沉,我幾乎以為你死了。
我也幾乎認為自己死了,在
那天晚上。你帶他們找到馬匹了嗎?
是的,然後他們就走了。獸群之心告訴他們我是你馴服的一隻雜種,好像我是隻耍把戲的野狗似的。
他想保護我,並非要激怒你。為什麼獸群之心沒和他們一道走?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待。
“守衛!”我儘可能又大聲吼了一次,但卻不怎麼大聲。
“別站在門邊。”這人的聲音透過牢房的門傳進來。我把心思都放在夜眼身上,完全沒聽到他的腳步聲。我跟原來健康的我判若兩人。牢門下方的小嵌板滑動了一下。他們把一壺水和半條麵包放進來,接著小嵌板又關上了。
第180節:承認他是國王
“謝謝你。”
沒有響應。我拿起它們仔細檢查,水的味道聞起來像擺了很久,但聞起來和嚐起來都不像被下過毒。我把麵包掰成幾個小塊,看看麵粉中的顆粒是否變色。雖然麵包不新鮮,卻也沒察覺出來有被下毒的跡象,不一會兒我就吃光了。然後我又回到我的石板凳上,試著躺出最舒服的姿勢。
牢房裡很乾燥但卻很冷,如同公鹿堡任何一間在冬季暫停使用的房間。我很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監牢離酒窖不遠,我知道自己可以聲嘶力竭地大吼,但除了守衛之外沒有任何人會聽到。我小時候曾經到這裡來探險過,很少看到有犯人,更不用說看管犯人的守衛了。公鹿堡的執法效率讓犯人極少需要在此呆上幾個小時,因為犯法的人通常會被處死或獲判勞役刑。如今帝尊當上了國王,我懷疑牢房將因此經常派上用場。
我試著睡一覺,卻無法不讓自己沒有感覺。我在冰冷的硬石頭上翻身思索,嘗試說服自己如果王后已經離開,那我就贏了。畢竟,獲勝就是達到目的,不是嗎?但我卻突然想起黠謀國王是如何迅速地死去,如同破了的氣泡。我發現自己在想,如果他們吊死我,那麼生命的消失對我而言也會那麼快嗎?或者,我將掙扎懸擺好一陣子?為了讓自己不再思考這些不悅的事情,我轉而思考著惟真得花多少時間和帝尊內戰,才能讓六大公國在地圖上維持原本的樣子,而且必然是在惟真回來把紅船逐出海岸的前提之下。帝尊遺棄公鹿堡時(我相信他一定會這麼做),我懷疑到時候將由誰出來接收。耐辛剛才說他們不想讓銘亮爵士接手,而公鹿
堡本身還有些位階較低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