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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凳子上普隆第的斗篷拉下來,有一部分就落在我身上,於是我又躺了一會兒。帝尊的侍衛們果然聽話,他們真的沒打斷我身上的任何東西。雖然我全身疼痛,卻沒有半根骨頭斷裂。他們帶給我的只是痛苦,並不能讓我失去生命。

我緩慢地爬到我的水邊。我無法算計自己得費多大的痛苦才能舉起水壺喝水。我原本嘗試防護自己的抵擋動作反而讓雙手腫脹痠疼,只得白費力氣地試著不讓水壺的壺口撞到嘴巴。最後,我終於喝到水了,這不僅讓我重獲體力,也讓自己更清楚察覺每一處傷痛。我的半條麵包也還在。我抓住它剩餘部分的末端將它浸泡在剩下的水中,然後吸吮著因浸泡而變軟的麵包,嚐起來就像血一般。波爾特最初的那幾拳把我的牙齒打松,嘴巴也破皮了。但我注意到鼻子其實才是陣痛的來源,也無法讓自己伸手觸控它。吃東西一點兒樂趣也沒有,不過是解除了一部分伴隨痛苦而來的飢餓。

過了一會兒我坐起來,將斗篷裹在身上思索自己知道了些什麼。帝尊會一直讓我遭受皮肉之苦,直到我運用原智攻擊好讓他的侍衛們見證,或瓦解我的心防好讓欲意侵入我的心中,並且驅使我招供。我納悶哪一種方式會讓他獲勝,而我也不懷疑他將獲勝,只因我唯有一死方可步出這牢籠。還是有選擇的。我可以讓他們在我運用原智或對欲意放棄心防前把我打死,或者服下我為瓦樂斯準備的毒藥,如此一來我必死無疑,加上我目前虛弱的狀態,我可能會比為瓦樂斯計劃的時間還早中毒,但會很痛苦,十分悲慘地痛苦。

第187節:我現在也失業了

一種痛苦似乎和另一種痛苦同樣劇烈。我費勁地捲起右手沾滿血跡的袖子,縫住暗袋的線輕輕一拉就會斷,但幹掉的血把開口粘起來了。我小心翼翼地撥開它,一定不能讓裡面的粉末灑出來,而且要等到他們給我更多的水之後才能服用,否則我只會因粉末的苦澀而作嘔反胃。我持續撥著線,直到聽見走廊傳來聲音。

他們這麼快就回來找我似乎不太對勁。我聆聽著,這不是帝尊,但無論是誰,一定和我脫離不了關係。這是很濃重的聲音,一陣低沉顫抖的漫談,守衛以不友善的語氣簡略響應。接著是另一個居中協調的聲音,然後那低沉的說話聲又開始了,而且愈來愈大聲,語氣中有明顯的火藥味,突然間變成了吼叫。

“你死定了,斐茲!在水面上被吊死,然後你的屍體會被燒的一乾二淨!”

是博瑞屈的聲音,怪異地混合憤怒、威脅和痛苦。

“把他趕出去。”一名守衛直截了當地大喊出來,她很顯然是內陸人。

“我會的,我會的。”我認得那聲音,是佈雷德。“他只是喝太多了,如此而已。他一向都有這個問題,而牢裡那小子有好幾年都是他的馬廄學徒。每個人都說他應該早就要知道那小子的狀況,又說或許他根本就知道卻不做任何處置。”

“是……的。”博瑞屈憤怒地表示贊同。“害我現在也失業了,小雜種!我再也不會有公鹿的繡飾了!唉呀,去埃爾的,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馬兒都不見了,都是我所訓練過最該死的好馬,卻全給送到內陸去了,給一群傻子看管!狗不見了,老鷹也不見了!只剩下沒用的動物和幾頭騾子,這裡沒有一匹馬是我的!”他的聲音愈來愈接近這裡,語氣充滿狂怒。

我掙扎地爬到門邊,抓住鐵條往外看,卻看不到守衛崗哨,只有他們在牆上的影子。博瑞屈的影子嘗試從走廊移過來,守衛和佈雷德則試著把他拉回去。

“等等,現在,等一等。”博瑞屈醉醺醺地抗議。“等等,看著,我只想跟他說話,如此而已。”一群人衝到走廊上,然後又停了下來。守衛站在博瑞屈和我的牢房門之間,佈雷德則抓住博瑞屈的手臂,他身上仍有那場打鬥留下來的傷疤,一隻手臂也還吊著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