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火哥好奇道:「尚少,女朋友的電話?真是恩愛啊,想不到尚少這麼疼女朋友。」
尚振邦笑道:「嘿,我和詩詩是不打不相識,我去找她改證詞的時候,談了幾句,立馬就一見如故了。」
「是看上了你的錢吧。」雖然內心腹誹,但是火哥嘴上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尚少,關於李安平那小子……」
「對了,火哥你有辦法?你要是有辦法搞死他,我給兄弟一百萬,算是茶水費了。」尚振邦拍著胸脯說道。
「好,尚少,有你這句話,我們兄弟就是拼了這條命,也給你出了這口氣。錢不錢的都是其次,關鍵是我們兄弟不能受這氣啊。」火哥眼睛一亮,猛地說道。
當下,兩人又是一陣熱絡,幾杯白酒下肚後,氣氛熱烈。兩個人又勾肩搭背去了夜總會,一夜風流。
第四章 惡魔
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
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李安平就一個人走在這白色的地上。
一望無際的白色,除了李安平外,一無所有。
他的眼神一片空洞,臉上滿是迷茫……
就這麼一個人孤獨地走在這片大地上。
一直走……
一直走……
突兀的,一隻黑色的烏鴉飛過他的頭頂。
呱!呱!
烏鴉停在他的身旁,歪著腦袋,打量著不停向前的李安平,似乎在奇怪對方為什麼要一直走下去?
呱!呱!
烏鴉飛到李安平的肩膀上,靜靜看著他。
李安平好像一無所覺,臉色木然,他仍舊向著前方走,不停地走。
烏鴉突然張大嘴巴,它的上下顎不可思議地張開了一百八十度,嘴角不斷泛出血絲,整張嘴好像要被撕開了一樣。
大嘴向李安平的腦袋咬去,李安平毫無反抗,脖子被拗斷,整個腦袋被一口吞掉,胸腔的血好像噴泉一樣從傷口處噴灑出來……
※※※
「啊!!」
病床上的李安平醒了過來。
多少次了。
自從官司輸了以後,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做過這個相同的惡夢。每一次都是被一隻烏鴉給吃掉。
不過今天惡夢再次甦醒後,李安平沒有再去擔憂,或者思考。
因為……
比起惡夢裡的世界,現實,才是真正的地獄。
「奶奶……真的死了。」他的喉嚨中發出痛苦的嘶吼,四肢蜷縮,好像一條可憐蟲躺在床上。
「我唯一的親人也死了。」
「我真的錯了麼?」
「為什麼堅持正義也會錯?為什麼追尋公正會是這種結果?」
「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懲罰我?」
李安平想要哭,可是淚早已流乾。
他想用手捶打床板,可是他連抬起手都做不到。
他現在甚至連大小便,都需要別人幫忙。
他只能在每個午夜裡,低聲的嗚咽。
在惡夢中懲罰自己。
「啊!!」李安平將頭狠狠捶在床板上,只有肉體上的疼痛,才能稍稍緩解他精神上的絕望。
病房外,法院派來看管他的警察用力敲打了一下房門,發出了砰的一聲響,他罵罵咧咧道:「別鬼吼鬼叫的,這裡是病房,不要影響別人休息。」
李安平沒有回應,但他的確不在叫了。
當想盡了所有的辦法,當所有希望消失,當唯一的親人也死掉後。
李安平萬念俱灰。
他想到了……
死。
「你難道就不想報仇麼?」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