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微微抿唇:「…我可能給你用過期的嗎?」
窈煙煙自打知道程玄未來疑似過勞死,就總是莫名不太相信她,自己拿過花露水瓶子瞅了瞅。
給程玄這好脾氣都氣得舔了舔牙,總覺得窈煙煙今兒跟故意氣她似的:「怎麼樣,過期了嗎?」
「沒有,」她嘿嘿一笑,「你先塗吧。」
「嗯,我先給你塗。」程玄說著,手撐在炕上就要探身過來。
窈煙煙又有意見了:「我不用你塗,我自己塗,你給我灑衣服上怎麼辦?」
程玄沉默看著她。
今天窈煙煙很奇怪。
不讓她學習,還總是特別不相信她,而且出門走幾步就問她累不累,剛才從超市出來拿菜還非要搶著拿,一系列舉動好像在照顧個得了老年痴呆症,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子一樣。
程玄嘆了口氣,好脾氣道:「你用過這種嗎就塗,別灑衣服上。」
窈煙煙不信任的看了她一眼,給程玄看的憋悶極了,轉過她身子就給她塗花露水。
冰涼的玻璃瓶抵上溫熱的面板,窈煙煙肩膀微聳,接著,兩根纖長的指頭快速揉開滴上去的花露水,後脖頸登時一片清涼。
抹完後頸,程玄又給她塗手腕。
雖然程玄也不知道這樣驅不驅蚊,可是她以前夏天跟爺爺出門前,爺爺都會給她塗好了,所以她也給窈煙煙都認認真真地塗上。
兩人離得極近,空氣裡全都是六神花露水的刺鼻味道,窈煙煙微微一抬眼,就能看到程玄優越的側臉。
她長開了,卻不像原著裡形容的那樣冷淡孤高,極黯的黃昏映照了她滿身,照清楚了她面上細微的絨毛,她眸子很黑很亮,神色專注,時不時會眨一下眼,忽然,也不知道瞅見了什麼,她忽然彎起眼睛笑了,一邊說著話,臉一邊微微偏過來。
「這創口貼你還貼著…」
她話語止住,不知何時,兩人距離已經靠的極近,幾乎呼吸交錯。
窈煙煙看清了眼前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感覺到程玄纖長骨感的手放在自己兩側,一寸寸往前遞進,慢慢籠罩了她全身。
接著,一道暗啞的女聲炸響在她耳邊。
「姐姐。」
窈煙煙心臟狂跳,感覺整個人都溺進了她漆黑漂亮的眼裡,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窗外最後一點黃昏漸漸褪去,滿室只餘黑暗燥熱。
程玄微微抿唇,十分克制且溫柔地,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別看我了。」
她說,輕緩地蹭了一下,眸光很暗,然後直起身,從窈煙煙身上退下,坐回方才的地方,一聲不吭抬起窈煙煙的腳繼續給她塗花露水。
她纖長五指拍到窈煙煙小腿,抬眼,窈煙煙還是一動不動。
「姐姐?」程玄喊她。
窈煙煙微微張嘴,臉紅的像蘋果,一雙琥珀瞳帶著些水意,瞪大望著她。
程玄被她看得心慌,本以為窈煙煙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她直接把腳從她手裡掙出來,穿上鞋就跑到了另一間屋。
程玄目光追著她出去,聽她腳步聲走到另一間屋,耳臉一下爆紅,微微顫抖著嘆出一口氣把臉埋進臂彎。
她瘋了吧。
——
兩人晚上還是出去了。
誰也沒說話,窈煙煙走在程玄前面,心亂如麻。
她雖然感覺出剛才兩人之間氣氛上的不對勁,可她不敢信程玄會對她有意思。
不如說,是她這個女禽獸想對程玄一個青春女高中生下手還差不多。
江樂瑜的調侃好似衝進耳朵裡,窈煙煙整個人都快炸了,聽見身後程玄又喊她姐姐,她跺了跺腳氣急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