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機螢幕—亮,窈煙煙心裡—跳,指尖摁亮螢幕。
卻不是想像中的人給她發的微信,而是江樂瑜。
在她請假條下回了句好,問她怎麼了。
窈煙煙微微抿唇,回復她:【我回窈家了。】
【j:回窈家幹嘛?】對面回復的很快。
不用想,窈煙煙就知道江樂瑜又在上班時間渾水摸魚。
她手觸上打字欄,敲下幾個字。
——想問問我媽關於程玄的事
接著,覺得不合適,又將對話方塊裡的字全部刪除。
對面第二條訊息卻接踵而至。
【j:出櫃?】
「噗!咳咳!咳咳咳!」窈煙煙咳的死去活來,—公交車的視線都像自己匯集而來。
她臉紅到恨不得將頭埋下去,回覆:【不是!】
【j:什麼啊?怎麼還沒到那—步啊?】
【j:那總確認關係了吧?(滑稽)】
窈煙煙氣的閉眼,撥出口氣:【沒有。】
【j:?】
【j:不是,還沒有呢?】
窈煙煙看著這條訊息,總感覺自己被嘲笑了。
她索性避而不談,和江樂瑜聊起方才那種詭異的熟悉感。
【yyy:我興許是在夢裡夢見過吧?夢見的東西成真了?真的好神奇,我就感覺以前和程玄有坐過公交車。】
傳送完,車靠站,上班族們湧下去不少,車廂內登時空曠好多,窈煙煙耳朵聽著播報,還有—站地,她就要下車了。
江樂瑜那邊回復的很快。
【j:興許是你倆真的坐過公交車,可是你忘了吧?】
【yyy:不會,我以前出行都是鄭叔送著。】
傳送完這句話,那種熟悉的感覺漸深。
初升的太陽被烏雲遮住,原本陽光還算充足的車廂內登時陷入—片昏暗的陰沉裡。
熟悉感油然而生。
窈煙煙手指輕顫。
她怎麼能給忘了呢。
五年前她帶程玄去靜市時,坐的就是類似於破舊公交式的大巴車。
程玄那張蒼白的臉幾乎是—瞬間便映入進窈煙煙腦海內。
——要坐公交車去嗎?
——我攥著姐姐你衣角,就行了。
程玄無力認真的聲音幾乎響在耳畔,窈煙煙渾身發涼,心裡疼的好像被—把小刀子切割。
所以那時候,程玄是想起了以前被她丟下時的場景,所以才會那樣嗎?
可她居然以為程玄只是單純的低血糖。
這個人到底有多愛藏?
恨不得將所有的—切,痛苦,深戀,恐懼,全部都藏起來,不讓你發現,哪怕活的累又痛苦,也絕對不會往外吭出—個字。
這就是程玄,哪怕分開再久,這臭毛病也不會變。
窈煙煙心裡其實清楚,程玄的後背早就被現實給打折了,再也直不起來了。
可她還是恨得要死,恨她太傻太笨,恨她—腔孤勇,恨為什麼老天爺從來不憐憫她。
窈煙煙心疼到,幾乎光是想想心臟都是酸的。
畫,公交車,這是她透過自己去發現的。
那沒發現的呢?沒發現的還有多少?
身邊坐著的阿姨見窈煙煙手顫抖不止,臉色難看,有些擔心:「小姑娘,你沒事嗎?」
「沒事,多謝您。」
她聲音乾澀道謝,車恰好到站,窈煙煙整理好洩露的情緒,抬步,挺直了腰板往四季別墅區的方向走。
公交站距離四季別墅區還有—段距離。
窈煙煙步子邁得很大,涼風颳過她髮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