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長袍,連衣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這套修女般的裝束下是一個瘦的女孩子,一個被夏飛記掛了很久的名字,無法面對,不願意提起的名字。
蕭若雨。
是的,就是她。
夏飛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蕭若雨,那個失蹤了兩年多,再也沒有出現的女孩。
夏飛是個冷靜的人,即使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他依然可以保持著令人恐懼的從容,但是這一刻他卻覺得眼睛有些溫熱,一些很沒有男子氣概的液體充滿了眼眶。
身體在變的僵硬周那些瘋狂的呼喊突然消失不見,看臺上數以萬計的狂熱觀眾消失不見,就連空氣也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那個揹著比她身體還要高大的揹包,艱難行進的女孩。
夏飛衝著遙遠處那個瘦的身影露出一個微笑,黑色長袍下的女孩不自然的顫抖了幾下,她低下頭,將帽簷輕輕一拉,眼睛緊緊盯著地面,不敢和夏飛相對而視。
心亂如麻,夏飛不明白雨為何要躲開,假設允許的話,夏飛更願意衝過鐳射束的阻攔,衝上看臺緊緊抱住她,哪怕是隻有一秒鐘也好。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不能。
雨的身邊還有幾名同樣穿著黑衣的人,從她們的身形和舉止不難分辨出她們也和雨一樣是女人。
夏飛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明亮,他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去觀察,記住雨的每一個動作和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咳咳”
屠夫皺著眉故意咳嗽了兩聲,夏飛很清楚他的意思,短暫的失神並沒有讓他忘記自己的處境,他轉過頭,正對著屠夫。
屠夫向著夏飛眨了幾下眼,夏飛機械的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
夏飛忽然覺得這件事很荒唐,自己朝思夜想的女孩出現了,假設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下去,接下來應該是一場惡戰,而後身異處。
不得不說雨出現的時機很精確,剛好讓自己死之前可以看她最後一眼,儘管那身影無比模糊,但是比之終生不得再見卻不知要好上多少萬倍,對此夏飛應該感到欣慰才是,至少他知道了雨還活著,看樣子還比過去長高了一點。
夏飛轉過身去之後,看臺上的雨再次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夏飛,她的目光是如此灼熱,以至於夏飛可以隔著戰鬥服感覺到那令人心悸的目光。
情況很尷尬,夏飛曾經幻想過在幽暗的街道和已經長成一名俊俏女子的雨擦肩而過,卻沒有想過兩個人真的再見居然是在這喧囂的血腥矩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以光年來計算的遙遠,而是處在同一個空間卻不能相認。
雨很顯然有什麼顧忌,若不然她不會刻意避開自己的目光,這一點夏飛想的很清楚。
手指在空間戒指上輕輕一抹,夏飛掏出一隻印有裁決者工會標誌的金屬牌。
右手高高舉起這塊牌子,夏飛面帶微笑對著整個賽場展示了一遍,而後套在自己脖子上。
觀眾們很疑惑,不知道夏飛手裡的牌子是什麼,他又想借此表達一些什麼,是在炫耀過往的功績?還是在臨死之前無意中的慌亂?
賽事解說員將這塊牌子放大,透過光幕展現出來,資料顯示這是一枚裁決者工會考核時的通關信物,機靈的解說員立即透過星聯網查到夏飛當年曾經以特招生的身份透過裁決者工會考核,並且進入天決訓練營,以及他和沈冬的那場長時間大戰。
觀眾們立即明白了,原來夏飛是在炫耀自己曾經透過裁決者考核的歷史,只是這塊牌子按說應該在考核結束後交還,而夏飛卻把他留了下來,也不知是何原因。
眼角偷瞟過去,只見黑色長袍下那個瘦的身影再次哆嗦了起來,而且比前一次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