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一側就把我的刀震了出去。
我的眉頭微微向上挑了挑。
繼國家的兩個男人,果然都是練劍的料。
手腕翻轉,刀柄再次落入手心,身體一側躲過了側劈過來的一刀,凌厲的刀速撕扯空氣發出「嗚——」的聲音。
左腳固定在原地,整個身體旋轉起來帶動刀身,刀身在空氣中掄出一個半圓的弧度,下劈,狠狠地擊打在嚴勝的刀鐔上,虎口隨之一陣,手腕再次翻轉,刀劍挑飛了他手裡的木刀。
「砰——」一聲,手裡的刀脫手,擦著光滑的地面滑了出去。
半手挽了個刀花,我由正握住刀變成反握。
嚴勝低頭看著飛出去的刀,長長的額發垂下來遮住了晦暗不明的臉。
「果然……還是不行嗎?」我聽見他這麼說,「我連你都無法超越,怎麼趕得上緣一……」
我:「……」
臥槽,你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是那麼好揍翻的嗎?
算算年紀如果我都可以當你祖母了好嗎!
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
前兩天我就想問他了,鬼殺隊有那麼幾個隊員最近臉部都會多上那麼一點看起來像是胎記又像是傷疤的東西,在紫藤花之家見到嚴勝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他額角處出現的、和緣一極度相似的斑紋。
退一步講如果說那真是傷疤,總不可能鬼殺隊每個有傷疤的人都被鬼照著臉來了那麼一下吧,那鬼舞辻無慘到底有多陰損?
人打人還不打臉呢,他手底下這群鬼專門打人臉。而且被打了臉也不知道要躲,那人得多蠢?
等到他情緒恢復正常的時候,我才開始心平氣和地跟他坐一塊說話,順帶也問問斑紋的事情。
出現斑紋的人無一例外戰鬥力都會上升一個層次,來執行這次獵鬼任務之前,我特地把鬼殺隊開了斑紋的人挨個揍了一遍以驗證這個事實。
我又想到了緣一額角上的胎記,這玩意兒目前看起來不像是胎記。
「體溫飆高,心跳加速。」聽了嚴勝的話之後,我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超出了正常人的體溫和心跳,對嗎?」
嚴勝遲疑了一下,才「嗯」了那麼一聲:「斑紋出現的一瞬間,身體前所未有的擁有力量。」
我看著他頭上的斑紋,有點出神。
心跳、呼吸、體溫,開了斑紋之後,和緣一異於常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相似。
「你的身體,沒有什麼不對勁嗎?」我問。
「沒有。」
「為什麼這麼問?」嚴勝遲疑地問了一句。
「人的身體各個功能都會有一個特殊的閾值。」我說,「超過這個閾值,人的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嚴勝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我只好給他打了個比方:「好比一輛車,你只能裝得下那麼多東西,超出了那個載運量,這輛車就會被壓塌。」
「也許可以透過改裝加大載運量,但是短時間內的增長可能會帶來一些……後果。」我說,「我調查了一下最近出現斑紋的劍士,無一例外地實力都達到了另一個層次,這種感覺……」
我感覺不太好,就像是開萬花筒的時候,實力短時間得到了提升,但是伴隨而來的後果卻是不斷下降的視力和不斷縮短的壽命。
「像是在透支自己一樣。」我輕輕說。
榨乾每一個細胞裡的力量,不斷透支自己身體各個器官的能力,超出身體的臨界點。
也許回去應該找蝴蝶問問,蝴蝶是醫師,又是花之呼吸的鬼殺隊劍士,在身體方面她比我更有話語權。
「你為什麼沒有出現斑紋?」嚴勝又問,「你的實力應該比我們更早出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