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並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
然而沒有等我說出這句話,他的雙手卻驟然離開了我的臉頰。
視線裡的臉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瓦片的屋簷,下落的紫藤花,就連枝頭上小小的胖鳥也是清晰的。
整個人被緣一緊緊抱住的時候我是懵逼的。
他一手攔著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我整個人被他緊緊地扣在懷中。
「喵嗚——」
我看到了屋簷上的三種毛色混在一起的尾巴,橘子甩著尾巴在屋頂上跳躍,發出「噠噠噠」的輕微到細不可聞的聲響。
時間似乎靜止了。
我整個人緊緊地貼著緣一,下巴被迫擱在他的肩膀上,被他抱得死死的,隔著衣料也可以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就連掃在臉頰上的發尾也像濺在面板上的火星一樣。
有些燙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瘋狂跳動著的是什麼?
是心臟?
是緣一的嗎?
他的心臟跳動的次數比常人要多。
還是我的呢?
腦子裡像是擠了一團漿糊,亂糟糟的,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不能想。
直到鎹鴉「嘎嘎」地在拍動翅膀,在天空叫個沒停。
我知道又有任務了。
這是鬼殺隊的常態。
惡鬼的數量,比之於鬼殺隊的隊員多出不少,往往一個任務結束之後便會匆匆被鎹鴉叫到另一個任務地點去。
抱著我的人終於鬆開了我。
急速跳動的心臟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在家裡等我回來。」緣一抿了抿嘴唇,赤紅色的眼睛裡是還未平靜的波濤,「哪裡也不可以去。」
我愣愣地看著他。
眼睛睜大,好像要重新認識繼國緣一這個人。
生氣。
他在生氣。
緣一他很生氣。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聽話。」緣一又說,「等我回來。」
……
這絕對是要秋後算帳。
我現在跑路來得及嗎?
算了。
……
然而真正讓我糟心的還不只是這個,反倒是蝴蝶的話更讓我糟心。
「吶吶,歌小姐在某些方面真是傻得可愛呢。」
「蛤?」
……
「緣一先生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想要一直一直和歌小姐在一起這種話呢?」
「嗯額……有。」
……
「緣一先生擁抱歌小姐的時候,歌小姐喜歡緣一先生的擁抱嗎?」
「……」
這問題怪怪的,但是我的確喜歡緣一身上的溫度,冬天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整個人賴在他身上。
「那我再問一下。」蝴蝶眯起眼睛,「如果是渡邊君抱你,你會怎麼樣呢?」
我認認真真地回答蝴蝶:「直接送他去三途河游泳。」
那身衣服也不能要了,燒了吧。
蝴蝶指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八卦又狡黠,她伸出一隻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最後一個問題。」
我有點緊張,就連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不斷搓弄著。
「你愛緣一先生嗎?」
我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個什麼鬼問題?
問題沒問題,但是我怎麼聽都覺得它有問題!
「……蛤?」我神情呆滯如雞。
蝴蝶點了點頭:「嗯。」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