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懷疑過弒殺父親的自己,懷疑我是不是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幾十年之後,看到這個長得像泉奈的孩子和他死去的哥哥,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原來是可以的。
我們都可以活著。
「你要與我為敵嗎?」斑頓了頓,最後居然給了我這樣的話。
我心裡被臥槽刷了滿屏,大侄子那個表情看得我莫名火大。
什麼叫我要與你為敵,老子根本沒想過這回事兒!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千手柱間那樣的大好人?放屁,我看起來像嗎?我看起來像嗎?
一點都不像!
我可沒有千手柱間那麼大的心,可以為了別人去做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我沒有想要與你為敵!」
火大,真的火大。
小混蛋你居然這麼想我!
斑小的時候,就經常板這一張小老頭的臉,臉臭的要命,逗他玩兒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因為生氣的時候特別像一隻炸毛的貓。
小的時候我在他眼中貌似是沒個正型的、不靠譜的大人,看我的眼神無奈中帶著無奈,排除身高差如果我們兩個調換一下角色,擔任可靠大人的人妥妥會是斑,而我就是個瘋丫頭。
直到斑到了出任務的年紀不久,資歷老的前輩帶著他去了我所在的那片戰場。
回來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講,我左看右看,全身上下好好地,一點傷也沒有,無論怎麼逗他都沒有反應。
我乾脆用舉高高的手法把他抱了起來,還是個小男孩的大侄子火速炸毛了。
「放、放開我!」炸了毛的大侄子死命掙扎。
「沒受傷啊?」我舉著斑不撒手。
斑的臉紅了,整個人像是一隻狂冒氣的茶壺:「放開我啦!」
我把他放了下來,雙腳著地之後斑離我站遠了一步。
我往他的地方挪了一步,他退一步,我又挪了一步,他又退一步,結果一腳踩空,差點摔進旁邊的池塘裡。
我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斑愣了一下,伸出手推開了我。
我出兩隻手捏住他兩邊的臉,往兩邊拉:「我可愛的大侄子怎麼啦?告訴姑姑唄?」
小孩兒被我捏得話都說不出來,嘴裡含糊不清地讓我放開他。
我笑了一下,鬆開了他的臉。
斑揉了揉肉被我捏紅的臉頰,又看了看我,又低下了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我伸出了我的右手,斑支稜了一下,鼓著腮幫子說:「雨歌,你……很強吧?」
我愣了一下,就這?
我想了想,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你會比我更強的。」
被彈了額頭的斑愣愣地看著我。
我想了想,伸出手,「我發誓。」
我確定,未來的你會很強。
我,無比確定。
你早就比我強了。
「那……如果我比你強了,我幫你去執行那些任務吧。」
「好,我等著。」
我被斑用棍子戳到地上的時候,眼瞳裡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體。
「你真的比我強了。」我開口。
斑愣了一下,嘴唇緊緊地抿著。
「等一下,雨歌。」他動了動嘴唇,「等一下,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了。」
「我也可以嗎?」我問他。
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你也可以。」
「我早就得到了。」我告訴他,曾經在冬天,可以和兩個小孩兒像企鵝一樣擠在一起取暖的時候。
斑愣了一下。
「時間究竟把你變成了什麼?」我問他。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