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歌。」緣一又說。
我:「……」
我覺得你丫就沒聽懂我的意思。
嗨依嗨依。
我記得我當初是這樣心累地糊弄過去了。
我這人總是迷迷糊糊的,死的時候也是稀里糊塗的,活過來的時候也是稀里糊塗的,知道自己愛緣一的時候也是稀里糊塗的。
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那種感情的?我還是稀里糊塗的。
日久生情和一見鍾情的界限我從來都分不清楚,對於這兩種感情的理解幾乎都來自話本子、母親對父親還有嫂子對兄長的感情。
在我的理解之中,前者就像是熬糖,熬得時間越久,那種味道越是甜膩香醇,至於後者,我想了很久也不清楚,一見鍾情這種事情聽起來很神奇,跟買彩票中獎的機率差不多。
反正我對緣一絕對不可能是一見鍾情,否則我特麼就是個禽獸。
日久生情、一見鍾情,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是迷迷糊糊的。
緣一呆歸呆,對於我的情感變化,很多時候他總是可以一針見血。
回憶起那些時候,我發現那些被我自以為藏好的情感,怕不是早就被緣一在心裡扒得一乾二淨了。
「我喜歡歌,很喜歡很喜歡。」
眼皮彷彿灌了鉛一眼沉重,雙腿又麻又軟,腦袋昏沉沉的,視線裡一片黑暗,僅有的清醒也靠著我緊緊咬住嘴唇得來的痛覺保持。
你真的『喜歡』我嗎?
漫天星星的天空下,和綱手扯皮的時候,我在心裡豪言壯志地打定主意說回來就結婚。
回來之後我的心裡發怵。
你『喜歡』我嗎?
『喜歡』與你截然不同的我。
睫毛輕輕顫動,汗水順著頸部的輪廓往下流,我的視線模糊不已,昏沉沉的視線,在視線裡像是群蛇一樣往上蔓延的黑斑。
此時的產屋敷府邸到處都是鬼,一路上蝴蝶已經連砍了數隻鬼,鬼的視線可以與鬼舞辻無慘直接連線,我們的行蹤早就被暴露了。
不能這樣下去了。
「珠世小姐。」我輕輕開口,「蝴蝶。」
「幹嘛?」蝴蝶暴躁地砍下鬼的腦袋,腳把鬼的腦袋踢得老遠,原本整潔的羽織上濺上了不少鬼的血液。
我莫名其妙覺得這個動作有點眼熟,腦海里劃過某個場景,蝴蝶第一次外出執行殺鬼任務的時候,好像是我帶著的。
這個動作,就跟那時候把鬼斬首之後的我的動作一模一樣。
「歌小姐,你不要說話了。」珠世小姐擔憂地說,「藥物的副作用太大,你儘量節省力氣。」
「我也想省點力氣啊。」我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咬著嘴唇的牙齒越發的用力,企圖用更多的疼痛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聽我說。」我說,「你倆別管我了,快點離開。」
蝴蝶瞪了我一眼,握著刀的手攥緊了,「你活在夢裡呢?」
我:「……」
得,這姑娘暴躁的時候真是什麼都敢講啊。
我捏了捏眉心,「鬼舞辻無慘已經發現我的蹤跡了。」
蝴蝶握著刀的手緊了緊,快步走過來,幾乎是粗暴地把我拉起來,我沒動作。
蝴蝶瞪大了她的眼睛,「你在幹什麼?!」
「好孩子乖乖聽話。」我說,「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蝴蝶粗暴地揪起我的衣領子,一臉暴躁地說:「你別說話!」
我把手按在小姑娘揪著我的衣領子的手上,「我沒開玩笑,快走吧。」
「你聽我說,你還是個孩子,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生活。」
「我不一樣,我是個亡靈,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