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路上一陣混亂。天上傳來了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
“躲開,敵人的飛機,都散在躲到路邊。”軍官們大聲的喊叫起來,年輕計程車兵們卻像沒頭沒腦的兔子一樣四處亂竄。
車伕趕緊一抖韁繩,衝著路邊的空地就衝了過去。路邊的溝坎讓馬車跳動起來,沐陽被這突然而來的顛簸,直接甩出了馬車,一頭栽倒了路邊的草地裡。
他還沒有抬起頭,耳邊就傳來幾聲爆炸聲,德國人的飛機投彈了。
時間不大,德國人的飛機就飛走了。
他們只不過是做偵查和襲擾一下,並不是德國人的空軍大部隊,再說了,在這樣的空地上,轟炸的意義並不大,德國人只不過是想要宣示一下,現在這片天空屬於他們。
沐陽有些懊惱的站起來,好在剛才他被甩出去的時候滾了一下,並沒有被摔傷,草地很溼,他的衣服已經被弄溼了一片,還粘上了好多泥土草葉。
“這群王八蛋,這是準備給老子來個下馬威嗎。”沐陽罵了一句。把丟在遠處的帽子撿回來,抖了抖上面的泥土,重新帶到頭上。
車伕已經挺好了馬車,趕緊跑過來,“長官,非常抱歉。”
“沒關係。這是德國人的錯。”沐陽說道。
“剛才下路的時候馬車顛簸的太厲害,車軸有些鬆了,我要修一下,不過很快就好。”車伕說道。
“嗯。”沐陽點點頭。
此時在遠處,有人高聲叫道:“有沒有衛生兵,這裡有傷員。”
這個人叫了好幾聲,周圍的人都看過去,但是並沒有人應聲。
沐陽從馬車斗裡拿起自己的牛皮揹包,走到受傷計程車兵跟前。拍了拍前面人群邊計程車兵肩膀,給自己開啟一條通道。
“讓我來看看。”沐陽蹲下身子說道。
“長官”,剛才叫人的是一名少尉,看到一名少校走進人群蹲下來說要看看,趕緊叫了一聲長官。
地上的傷者大概只有十六七歲,只是一名最低等的列兵。此刻這名受傷計程車兵身上,他的左大腿已經不見了,露出了被炸黑的爛肉和白森森的大腿骨。胸前也是血肉模糊。鮮血透過已經破爛的衣服不停滲出來。
沐陽並不是一名醫生,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束手無策,只能根據腦海裡那些聽來的看來的淺薄醫學知識,給他做最簡單的包紮,至於手術,那隻能到醫院去做了。
沐陽開啟牛皮包,假意翻找。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一樣樣能夠用上的東西。繃帶、紗布、藥粉,沐陽手忙腳亂給這名士兵包紮,但畢竟不專業,包紮的很難看,至於有沒有作用。沐陽自己也不知道,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最後沐陽還拿出幾粒消炎藥止痛藥,直接喂到士兵嘴裡。
這些事情做完,沐陽已經是滿頭大汗,天熱是一方面,主要是緊張。他已經殺過不少人,對鮮血碎肉什麼的並沒多大反應,但是包紮的時候,沐陽真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好在算是胡亂弄上了。
那名士兵被抬走,裝上卡車直接往醫院送去。
看著遠去的卡車,沐陽只能感嘆,一個年青計程車兵,連戰場都還沒有上,就這樣倒在了路上。
沐陽找了一個水窪把手洗乾淨,然後在路邊找了一個被砍伐樹木後留下的樹樁座了上去,從兜裡掏出雪茄給自己點上。
他的腦子有些亂,心裡還有一分感嘆,戰爭,真的是很殘酷。雖然沐陽已經經歷過抗戰時空的歷練,但是直面這種場面,他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平靜無波。
“長官,我們可以出發了。”車伕修好了車軸,把馬車趕到沐陽身邊說道。
沐陽把牛皮揹包丟在車上,重新做到副駕駛位置,馬車伕輕輕一抖韁繩,前面那匹健壯的大黑馬就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