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罵的露骨,候婉雲的臉色漲的同豬肝一般,心裡對顧晚晴恨意滔天,面上卻還要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薔薇把孫小姐抱了出去,顧晚晴恨恨的瞪著候婉雲,道:“別杵在這裡礙眼,我看了生氣,要跪就滾去祠堂跪著思過!想想你對不對得起聖上賜給你的牌匾!”
姜家為了這門婚事,特意建了個祠堂,裡面供奉著聖上御筆親書賜給候婉雲的那塊“嫻德孝女”的牌匾。
琴棋書畫四個丫頭互相交換眼色:這大奶奶進門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婆母,往後她的日子可要不好過了。
琴棋書畫四姐妹都是顧晚晴的人,她們今後對候婉雲的態度,完全取決於顧晚晴對候婉雲的態度。如今這情況看了看,四個姑娘都撇了撇嘴,對候婉雲輕視了幾分。
候婉雲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這裡是顧晚晴的屋子,也無人扶她,她捂著胸口扶著椅子站起來,對顧晚晴行禮道:“母親責打兒媳事小,可是氣壞了自己身子事大,請母親珍重。兒媳這就去祠堂跪著思過。”
顧晚晴看著她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厭惡的揮揮手,又對跪著的琴棋書畫道:“一個一個沒規矩的,你們也跟著去跪著!琴兒和畫兒懷著身子,就不必去了。”
棋兒和書兒垂著頭對視一眼,對顧晚晴磕頭道:“是,太太。”
而後兩人互相扶著站起來,轉頭狠狠的瞪了候婉雲一眼。素日裡大太太待琴棋書畫四個丫頭極好,從不曾刻薄虧待,連句重話都沒有說過,可這大奶奶進門的頭一天,就連累著這四姐妹中的兩位去跟著罰跪,如此,棋兒和書兒就先將候婉雲記恨上了。
顧晚晴又道:“孫嬤嬤,你也跟著去。候家小姐可是嬌小姐,你好好看著她身子,莫要出了差池。
孫婆子道:“是,太太,奴婢一定好好‘照看’候家小姐。”
罰跪就罰跪,還要派人去監視她,是生怕她跪的偷懶麼?候婉雲恨得將將要將手裡的帕子絞碎了,如今只能盼大公子姜炎洲早些從衙門回來,澄清此事。
候婉雲一行人由孫婆子領著,進了祠堂。祠堂是新建的,大理石的地面被擦的精光鋥亮,孫婆子瞥著候婉雲,道:“候家小姐,這祠堂才建不久,蒲團還未曾準備,您就這麼跪著吧,委屈您了。”
如今天氣已寒,石頭地硬邦邦涼冰冰的,就讓她這麼跪下,還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是想跪斷了她的腿麼?候婉雲心裡恨絕了她這新婆婆,沒想到她那心腸這般毒辣,自己又沒得罪她,竟然這樣變著法的折騰自己。
但是她候婉雲是何人?她可是能生生割掉自己的肉來做戲的厲害角色,她心一橫,淚眼婆娑的跪下,對孫婆子道:“母親叫我跪,我自然是要跪的。”
候婉雲跪下了,棋兒和書兒和跟著她後頭跪下。
孫婆子瞧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哼了一聲,尋了個椅子坐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候婉雲,只要她身子敢有半分歪斜,就高聲喝道:“候家小姐,太太叫你面壁思過,可不是叫你來睡覺打盹的。”
候婉雲只得一直繃直了身子,跪的筆直,心裡將顧晚晴和孫婆子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無數遍。而棋兒和書兒跪久了腳麻,跪的有些歪歪斜斜,後來索性坐在地上,孫婆子只當沒看見,棋兒和書兒心裡感激,知道這定是太太格外開恩,叫孫婆子不要為難她們姐妹二人。
候婉雲那邊在祠堂裡跪著,翠蓮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終於將那加料的雞湯變成了藥粥,用砂鍋放在小爐子上,用小火煲著,而後回屋裡,見到顧晚晴正捧著本書躺在榻上,看起來十分愜意。
翠蓮也知道方才之事,她怕顧晚晴因為新婦的事心裡不舒坦,便小心翼翼道:“小姐,要不要派人去請大公子回來啊?”
顧晚晴眼皮都不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