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誰不是揣著千萬分的小心,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
餘氏初時聽得沂王沒有應承,臉上便難掩失望。但在聽得隆平候說他會親自向皇上求情時,心頭又是一鬆。
隆平候當日開城門迎燕王,怎麼的都是獨一份的大功一件。若是他親自向皇上進言,那三郎一定便沒事了。
餘氏於是便急急的起身,對著隆平候福禮道:“一切仰仗候爺。”
“哎呀,夫人這是做什麼!”隆平候連連虛虛一扶,急聲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
周璁連連點頭附合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隆平候便趁機使了個眼色給張寧馨,這邊起身對周璁和餘氏道:“我府中還有事,便不久留。”回頭對張寧馨道:“妹妹送我出去吧。”
周璁原打算親自相送,但看隆平候點名讓張寧馨送,想來是有話要說,便適時的止了步。
張寧馨對周璁和餘氏行過禮後,尾隨著張廣嗣朝外走去。
餘氏使了個眼色給一側侍候著的餘媽媽,餘媽媽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張寧馨雖知曉張廣嗣指名讓自己相送,必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哥哥想說什麼。自從周子元出事後,哥哥曾使了嫂子身邊侍候的大丫鬟錦紅來傳話,意思是她提出和離。但卻被她拒絕了。這會子,哥哥難不成還想再勸?
“哥哥……”張寧馨抬頭。
隆平候卻是使了個眼色張寧馨身側的金枝,金枝點了點頭,退了下去,守在了垂花門外,靈動的眸子不動聲色的將四周的動靜看在眼裡。
“寧馨,今天哥哥遇見一個人。”張廣嗣看了張寧馨。
張寧馨因著連日來的擔驚受怕,又整夜整夜的失眠,加之吃不好,睡不好,臉上便有了一層黯黃。一雙水靈靈的杏眼也變得晦澀不堪!
“誰,哥哥遇見了誰?”
張寧馨知曉這個時候哥哥不會無故的跟自己說遇見個人這種事,只能說那個人很重要,重要到哥哥可能就是為了那個人才會來周府。思及此,張寧馨的目光便似死去的魚豁然又甦醒過來一樣,直直的瞪了張廣嗣。
張廣嗣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蘇慕雲。”
“蘇慕雲?!”張寧馨身子一顫,目光越發死死的盯了張廣嗣,咬牙道:“遇見她又怎樣了?我只恨當初讓她成了漏網之魚。”
張廣嗣眉宇輕蹙,沉聲道:“沂王爺當著我的面說,會迎蘇慕云為妃。”
“不可能!”張寧馨一聲尖叫。
金枝不由得便回頭朝這邊看過來。
張廣嗣鄒了眉頭,深深的看了張寧馨,一字一句道:“寧馨,當日之事還有誰是知情者?”
張寧馨身子一顫,目光慌亂的盯了張廣嗣,顫聲道:“哥哥為什麼這樣問?”
“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到得這個時候,還不明白嗎?”張廣嗣看了張寧馨,壓了嗓子喝道:“現在那蘇慕雲已經動不得了,趁事情還來得及,將那些知情人……”張廣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寧馨身形一僵,是了,這個時候蘇慕雲再不是那個她可以譏嘲嗤笑,像捏螞蟻一樣可以捏死的人,只怕來日相見,她還得給她禮跪拜!她這一生,事事如意,為何卻是在遇上她時,這般諸多不順!想到往後相見的情形,張寧馨只覺得心頭便像關了只貓一樣,抓得她心口血淋淋的。
“哥哥,可不可以……”張寧馨眉眸間劃過一抹狠歷。
張廣嗣一瞬間便明白了張寧馨的意思,眉宇一蹙,歷聲道:“你若是敢輕舉妄動,別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從小到大,哥哥對她都是百般維護,別是說打罵,便是重聲責斥也是沒有的。但今日卻……張寧馨眼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