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過別的龍許多次,三生三世,也是第一次落在了我身上。
我抹下了額頭上淌下的血,眯著眼睛,抬起頭,看著河洛。
河洛的手在發抖。
「北斗……」她的聲音也有點發顫:「你……」
可瀟湘一把抓住我,仔細的看我的傷勢,其他什麼都沒顧得上。
我盯著河洛:「你為我,做了很多事。」
河洛眼裡像是有了幾分希望:「對,你想起來了?我為了你,歷盡千險萬苦……」
「不,」我一笑:「你是為了你自己。」
河洛眼神一凍,所有水系神靈看著我,滿是難以置信。
固平神君也愣住了:「這裡面,到底是……」
河洛往前,飄然落在了我面前,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大聲說道:「你看見了,之前的那些事,你明明全看見了,你想不起來的,我可以告訴你,唯獨白瀟湘……」
河洛的手腕一翻,眼裡一沉,趁機對著瀟湘,再一次卷過了牧龍鞭!
可就在這一瞬,我大聲說道:「水神河洛,失道無德——我今天,褫奪你的水神之位!」
那些水系神靈,猛然抬起了頭,全愣住了。
瀟湘轉過臉,死死的盯著我:「你……」
固平神君衝上來,想阻擋我,可他一動身,也知道來不及了。
就在我說話的同時,從喉嚨開始,一陣劇痛,從內至外,蔓延到了全身。
面前的海水,冒出了一層紅霧,把我籠罩在其中——是我身上,滲透出來的血。
白藿香愣住了。
瀟湘的聲音,幾乎是撕心裂肺:「你還不能敕封!」
我現在,是肉眼凡胎,這種身份,竟敢敕封神靈,簡直是自找天譴。
白藿香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了起來,她完全忘了這是水裡,吃了水靈芝草,人其實不用那麼呼吸。
她在害怕。
但是,她甚至沒容許自己害怕,她一把將身上的藥包取出來,拿出了金翅藥龍給的金翅連環甲,拼命往我身上塗抹。
這東西,能治療龍族一切傷病。
可是——現如今,沒有用。
海水把藥稀釋,還沒滲透到我身上,就順水擴散開了。
可白藿香跟沒看見一樣,藥量不夠,就繼續往下加——拿程星河的話來說,不過了。
河洛就更別提了。
我的視線,開始劇烈的模糊,可我看出來,河洛眼裡,有了恐懼。
「不對,北斗,你不會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是白瀟湘害了你,天河是,四相局的時候也是,她背叛你,可我不一樣,我心裡只有你!」
河洛的聲音,肝膽俱裂。
瀟湘對我是什麼心,我已經明白了。
每一條龍,都有一片逆鱗,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則死——這是龍最大的忌諱,龍會把觸碰自己逆鱗的一切人殺掉。
因為,這是龍族的要害,逆鱗保護的,是龍身上,唯一的軟肋。
我全身的鱗片,全是金色的,唯獨一片半月白色的鱗片,就是逆鱗。
跟瀟湘說的一樣,我的逆鱗,在喉結上。不在胸口。
她明明知道。
可在天河邊上,她從胸口貫穿,卻沒從逆鱗下手。
她一開始,就不想我死。
而河洛——她口口聲聲,說她為我織補鱗片,跟我有情,跟我在一起許多年,那些事情,國君全想的起來,所以信了她。
當然,是有人為我做過這件事。
可不是她。
她並不知道我的逆鱗在什麼地方,又何來織補一說。
她若是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