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瀟湘不在我身邊。
她冉冉而至,說實話,雖然地位不及瀟湘,但是比瀟湘,更像是「神靈」。
「你還記得我麼?」
開場白,跟瀟湘一樣,可沒有瀟湘的清冷,她熱烈非常:「我很想念你。」
跟瀟湘,像是一冰一火。
「你是……」
「我是河洛,在天河後面,一直跟著你的河洛——你在天河牧龍,唯獨不捨得驅趕我!」她像是回憶起來極為美好的事情,眼睛亮的像是星辰:「你最寵愛我。」
但她眼裡的星辰還是熄滅了:「你忘了?」
「對不住。」國君很感抱歉:「我以後好好想想——不過,你說,天河?那是什麼地方?」
「咱們的來處!」她在燭火之中逼近:「我幫你想起來!啊,可惜的很,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你全忘了,不過也好,咱們再做一次,你總能想起來!」
國君心裡不是沒有漣漪。
「不過,不是現在,這一次來,有一件要緊事,官定渡口要發水,水淹八十里,會死很多人,我知道,你有一支軍隊,和許多百姓在那。」河洛定定的看著我:「你不想他們死,叫他們離開。」
「你怎麼知道?」
「因為官定渡口的災,是我親自降。」
她是官定渡口的河神。
說完,她轉過身子要走:「千萬不要跟任何一個人說,你見過我——天雷砸在我身上,你一定捨不得。」
「按理說,你不能洩露天機。」國君盯著她的背影:「為什麼?這不是——觸犯天條?」
「天條算什麼?」她回過頭,笑的極美:「我只要你高興。」
果然,官定渡口水災,好在那些人先一步遷移,救了許多命。
河洛再來,一副邀功請賞的樣子:「我說的對不對?」
國君十分感激:「如何謝你?我給你塑金身,立廣廟……」
「都不用,我只要你高興——啊,對了,你若真是想謝我,帶我去看星。」
星空十分璀璨,河洛指著一個位置:「那就是咱們的來處——乞巧節的時候,你給我弄到了人間的彩紙,東邊盛宴,你給我帶了桃子……」
河洛講了很多事,那些事情,雖然對國君來說沒經歷過,卻歷歷在目,異常熟悉。
對,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應該說,毋庸置疑。
「那個時候,你待我極好。」河洛的聲音落寞:「可惜現在……」
「我以後,還會繼續待你好的。」
河洛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
河洛身上的香氣,跟瀟湘不一樣,比瀟湘身上的甜的多。
「你認識瀟湘嗎?」
河洛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她?」
「看來是認識——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國君說:「我想讓她高興,我心裡有她。」
河洛的笑容冷了下來。
「怎麼?」
她又露出個笑容來:「你想知道,告訴你也不打緊。」
她一隻手擱在了國君額頭上。
猝不及防,國君看到了,我剛才所看到的一切。
瀟湘的手,貫穿了他的胸口。
鐵鏈,深井,石頭,絕望……
國君的反應,甚至還不如我——他沒長真龍骨,所以,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大口呼吸,喉頭腥甜,張嘴就是一口血。
「你看見了?」河洛的聲音忽遠忽近,在他嗡嗡作響的耳朵裡響了起來:「我不想告訴你,怕你傷心,可是——她是踩著你的屍身,踏上了水神的位置,來之不易!」
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