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圍都是叫好的聲音——這瓜熟的剛剛好。
白毛貂趕緊跟四面拱手,表示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程星河趕緊拿了一片,咬下了第一口,眨巴了眨巴眼,都顧不上嚥下去,轉手塞給我和白藿香一人一片——怕晚了,被搶沒了。
「阿醜說,這是山巔上的瓜,叫天水瓜,喝著天河雨水長大的,」程星河唇齒都被瓜瓤掩映的一片通紅:「一座山,也就這麼一個能長成了的,過了這村沒這店。」
別說,還真是一股子清甜滋味,沁人心脾。
剩下的瓜老亓帶頭,一搶而空,啞巴蘭和蘇尋吃完了還想拿,身後就只剩下了瓜皮,像是一彎一彎的月牙。
別說,還挺好看的。
可一雙穿著破拖鞋的腳,一下蹬到了桌子上。
老亓。
程星河一愣,就要把老亓給拖下來:「你要開演唱會還是怎麼著,下來下來,別踩壞了!」
老亓渾然不顧,直著嗓子就喊道:「你們吃了你們恩公的瓜,是不是得幹點啥?」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那肯定!」剩下那些靈物都跟著大喊了起來:「咱們得還席!」
程星河一聽精神了:「算你們懂事兒,蒸羊羔蒸鹿尾……」
我想笑,回頭看向了白藿香,卻發現,她捏著那片瓜,一直沒吃。
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她就小聲說道:「這瓜性寒涼,我不愛吃,你幫我吃吧。」
不對,她最喜歡的水果,其實就是西瓜,夏天的時候,都是用勺子挖著吃的,也沒聽她提過什麼寒涼。
她是,怕我沒吃夠,自己沒捨得吃。
她明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想要什麼都不會缺。
心裡忽然就發酸。
剛想說話,忽然身邊就是雷鳴一樣的歡呼聲:「好,那就這麼定了!」
「擺起來!」
門臉裡的傢俱全被清開,幾個靈物冒著雨跑出去,也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了一塊一塊木頭,拼成了一個巨大的桌子。
其他靈物,都往桌子上放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金色的松仁,綠色的菜葉子,滿滿當當,硬是拼湊出了一桌宴席。
程星河眼睛一亮,伸手想拿一個烤鴨吃,被老亓把手給打下來了。
「幹嘛?」
「王風卿還沒來呢,我叫她來,再動筷子。」
程星河不由悻悻然:「有異性沒人性。」
「那也比你連異性都沒有強。」
頭頂上踏踏踏一陣腳步聲,白九藤下來了,氣急敗壞:「程星河,你又偷懶——活兒就幹了一半……」
他可能是在廁所玩兒手機了,這麼久才下來。
結果,一看見我們,愣住了。
我對他笑。他差點沒從臺階上滾下來。
外面雨下來的越來越綿密,桌子上的菜色掀起了一陣白色的蒸汽,和撲鼻的香氣。
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白藿香猶豫了半天,想上廚房做個拿手菜。
可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去——她一直不肯鬆開我的袖子。
我說我暫時不走,她裝聽不見。
我把帶來的酒放在了桌子上。
酒香撩上來,又是一片歡呼。
那個氣息,沒誰能抵擋得住。
觥籌交錯,aria姐在跟老亓划拳,啞巴蘭對著手機自拍——他那個髮型確實不怎麼樣,前後都像是狗啃出來的,程星河誰都不顧,把腮幫子塞的像是倉鼠。
比起天河,這裡真是溫暖。
白藿香喝了一口酒,耳朵紅了。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