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其實我並不想當什麼英雄,如果搖尾乞憐能達到相同目的的話,面子與尊嚴我可以先擺到一邊沒問題。
稍微檢視了一下自身的狀態,雖然剛剛才經過一場戰鬥,結束了陰魂不散忍者的一段因對話而產生誤解的孽緣。但其實除了腿上被圓月飛輪劃過滴血不停的傷比較棘手之外,整體狀況大致還算良好。
不過對手是劍聖,就算我以最完美的情況來挑戰也只是拖延敗亡的時間而已。
日前櫻樹下的偶遇,不也被打的體無完膚嗎?
“在動手之前我想先問一件事,把嵐公主吊在外面的主意是你想出來的嗎?”
劍聖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羞愧的神色,他緩緩的以搖頭代替了回答。由於能看見這老頭慚愧的景象實在很難得,所以我繼續調侃下去。
“還好。假如那種蠢點子真的是你想出來的話,我的劍就不值得出鞘了。我實在很懷疑想出這種方法的人精神是否仍然正常?”
“不用再說了。”
劍聖的表情回覆先前的凜然,將劍鋒直指向我。不過就這樣放過他的話,我就不叫拉茲·卡米爾了。
“劍上失去了過往的銳氣。你迷惑了,天武幻十郎。”
“……”
“你想守護的是什麼?簇擁昔日榮光不放的家徽、日漸墮落懈怠的風氣、不思振作的人心,這些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的。劍聖之名能夠震撼沙場,卻不能使腐敗之樹重獲新生。”
“……你的言辭似乎不比你的劍遜色啊,卡米爾。”
劍聖露出了苦笑,但是看起來卻沒有放棄戰鬥意圖的跡象。
“你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假如你也是個武人的話,應該知道我會如何回答你吧?”
“……我瞭解了。”
說服戰術失敗。這次真的無計可施了。我舉劍擺出了應戰架勢,空氣彷彿不再流動,但是燭火依然搖曳不止。這次賭上的不只是性命,更是彼此守護的信念。
我沒有移動。劍聖沒有移動。
我的目光籠罩著劍聖。劍聖的目光籠罩著我。
……完全找不到破綻。對手太強了,劍聖與先前的忍者完全是不同的等級。
他的心很平靜,就像是一片遼闊無際的藍色湖泊,靜靜映照著眼前的一切。鏡湖反映著萬物,即使是風的吹拂也清晰可察。
和劍聖的第一次對決是數月之前。這段期間裡我有了進步,但是跟他之間的差距拉到多近了呢?又,他是否更強了呢?我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會像上次一樣完全被他耍著玩了。
自尊與信念皆不能被磨滅,似乎有什麼在心中爆了開來,我朝向苦難的源頭直衝了過去。
就在我跨步準備衝過去時,某種震響與劇痛同時分別竄入我的耳中與肩膀!
“什麼……?”
劍聖的臉孔滿是茫然。
閣樓另一邊的紙門被拉了開來。剛被擊發而白煙環繞的火繩槍管抵住了一個憔悴女孩的面容。而抓扯女孩髮絲使之為人質的是一個全身穿著華美鎧甲,但面貌卻像是才剛過完成年禮,尚未成熟的小孩子。
雖然我以前說過以貌取人是件愚蠢的事,但有時候的確是能夠從一個人的臉來推斷其性格的。眼前這個少年的表情有著與他年齡格格不入的猙獰,看起來就像是在臉上寫了“恐怖份子”的傢伙。
“哇哈哈!就是敵方勇猛無雙的武者也要跪倒在我跟前,幻十郎你退下,只要我手中有這個人質在,他就不敢妄動一步。”
“老頭……這就是你想要守衛的家徽?”
“少主!請別忘了武者之尊!決鬥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行為,您現在的行為是辱沒了身上揹負的榮譽!”
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