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飛揚還待說話,賀寧馨下死裡拽了他一下,才搶著道:“你們到底是親戚,自己商量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說著,拉著簡飛揚出了鄭娥的家。
簡飛揚坐在車裡,臉上十分難看。
賀寧馨想了想,轉了話題,對簡飛揚問道:“你不是去安郡王府上了嗎?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簡飛揚臉色緩和了一些,道:“我幫你去打聽那人的訊息去了。”
賀寧馨知道說得是單先生,忙問道:“他那裡怎樣?”
“安郡王的人說,進展順利。說單先生著實有些手段,已經成了寧遠侯的心腹,凡事都跟他商議,還讓我們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訊息。”簡飛揚的嘴角扯起了有些譏諷的弧度。
賀寧馨看著奇怪,推了推簡飛揚的肩膀,問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簡飛揚笑了起來,俯身過去,在賀寧馨耳邊低聲道:“聽單先生傳來的訊息,老寧遠侯的外室說是有老寧遠侯留下的字條,說是要立她做平妻,又不知如何說服了楚家的族長,答應要將她當作平妻上楚家的族譜。寧遠侯知道這事之後,一籌莫展,單先生便給他進言,讓他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賀寧馨愕然。這種事如何“靜觀其變”?!
“寧遠侯居然聽得進去?!”賀寧馨有些難以置信。
簡飛揚笑得神神秘秘:“如今單先生說什麼,寧遠侯聽得比聖旨還快些。——真是個人才啊,至今都讓寧遠侯看得見,摸不著。”
賀寧馨啐了簡飛揚一口,轉頭看向車外,心裡慢慢盤算起來。
柳夢寒回到自己租的小院子前面,看見院門口停著的寧遠侯府的馬車,微微笑了一下,舉步端莊地進了自己的小院子。
裴舒芬陪著寧遠侯太夫人在院子裡頭站著,抬頭看見一個青衣麗人走了進來。雖然荊釵布裙,雖然蓬門陋舍,可是她走進來的樣子,卻像是最高門的貴婦一樣,甚至有幾分宮裡貴人的姿態……
“兩位大駕光臨,蔽處蓬蓽生輝。——裡面請。”柳夢寒彬彬有禮地道。
寧遠侯太夫人眼神暗了暗,傲慢地道:“不用了。這裡多待一刻,都覺得髒。”
柳夢寒笑了笑,自顧自地進屋裡去了,將寧遠侯太夫人和裴舒芬晾在院子裡。
“你給我站住!”寧遠侯太夫人忍不住叫嚷起來。
柳夢寒沒有停住腳步,卻從旁邊走出來一個嬤嬤,對著太夫人道:“這位老夫人大呼小叫,若是驚擾了我家夫人,小心我們報官。”
寧遠侯太夫人氣急反笑,指著那嬤嬤道:“老身活了這麼久,今兒才知道什麼叫‘賊喊捉賊,!”
那嬤嬤也跟著笑了笑,提醒太夫人:“這裡是我們夫人的院子,不是寧遠侯府。你們上門是客·就算失禮,我們也不計較。若是再得寸進尺,我們卻也不是好惹的!”
太夫人自從自己的女兒做了皇后娘娘,還從未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聞言大怒,叫了自己的婆子過來·指著那嬤嬤道:“給我掌嘴!”
寧遠侯府跟來的一個婆子走上前去,動手就要往那嬤嬤臉上扇去。
誰知那嬤嬤的頭微微偏了偏,躲過了巴掌,又輕輕一伸手,便架住了寧遠侯府婆子的右手,道:“若不是看在我們夫人面子上,定要廢了你這隻手!”說著往外一推,將那婆子推到地上。
太夫人看得又驚又氣,說不出話來。
裴舒芬見勢不妙-·趕緊勸太夫人道:“娘,還是進去說話吧。”指了指臺階上的正屋。
太夫人被那嬤嬤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聽了裴舒芬的話,點頭道:“進去再說。”說著,抬腿就往屋裡去了。
柳夢寒端坐在正屋的上首·看見太夫人進來,站起身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