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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裴舒芬黯然地也後退了幾步,重新回到牆腳坐下,琢磨著什麼時候去琅繯洞天一趟。

聽見牢房裡面敲鐵柵欄的聲音,女牢頭過來看了看,見楚華謹站在柵欄後面,忙問:“侯爺這就要走了?”

楚華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女牢頭取了鑰匙,將鐵柵欄開啟,又探頭往牢房裡面看了一眼,見裴舒芬還是同先前一樣,坐在牆腳,便放了心,開了鐵柵欄讓楚華謹出去。

楚華謹走後,裴舒芬耐著性子等到天黑,等到夜深人靜,詔獄裡面的蛐蛐兒都睡著了的時候,才用右手將左手腕上的黃絲帶拽了下來。

左手腕上的黃絲帶被楚華謹拿匕首割斷了死結,當然一拽就散了。

裴舒芬大喜,四處看了看。她的牢房裡總有一盞油燈亮在高處,讓她想找一處看不見人影的地方都很難。裴舒芬只好尋了一處牢房裡面相對黑暗的地方,用右手磨蹭了自己左手腕上的胎記幾下。終於閃身又進了自己的琅繯洞天。

昏暗的牢房裡,只剩下一幅枷鎖靜靜地躺在地上。枷鎖裡鎖著的人卻不知所終。

裴舒芬不知道的是,在她牢房的隔牆之處,有一個鑲了玻璃的小孔,每天十二個時辰有人輪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牢房裡,總有一盞燈光亮著,就是為了躲在隔壁的人能夠有效的監視她。

看見裴舒芬突然憑空消失在牢房裡,躲在另一端監視的女番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連連眨眼。又拿出一塊細棉布往玻璃上擦了擦,再將眼睛湊過去細看。對面的牢房裡,果然空無一人。枷鎖完好無損的躺在地上,似乎那裡一直都沒有人。

“這芬姨娘,果然有些蹊蹺之處。”那女番子嘟噥著。趕緊推醒了旁邊的人,“情況有變,趕緊去報知上頭的人知曉。”

那人迷迷糊糊地醒來,也湊過小孔處看了看。看見對面牢房空無一人的情形,那人也嚇了一跳,問先前監視的女番子:“有人劫獄了?!”

那監視的女番子反倒笑了:“你睡迷糊了吧?這是詔獄啊,來這裡劫獄,不是找死?!——就算是劫天牢。也好過劫詔獄!”對自己的監獄十分有信心。

被推醒的那人訕訕地笑了,又透過小孔,看見了地上那幅完好無損的枷鎖,臉上的神情也嚴峻起來,回頭對監視的女番子道:“你在這裡繼續看著,我去報信。”說著,拉開自己的屋門,急匆匆地出了詔獄。找上頭報信去了。

裴舒芬來到自己的琅繯洞天,只覺得神清氣爽,又活過來了一樣。

她滿懷感情地四處看了看,走了走。雖然琅繯洞天的天不再像以前一樣湛藍明朗,地裡的藥材、花草和糧食也不像以前一樣鬱鬱蔥蔥,等著她收割,到處都有一片昏黃枯萎的凋零氣息。可是就算如此。也比那骯髒狹隘的詔獄要強多了。

裴舒芬既來了這裡,就再也不想出去了。她不能確定,自己出去了,還能不能再回來。也不能確定,自己就算出去。回到詔獄那個狹小的牢房裡,自己還能不能原封不動地回到枷鎖裡面。如果不能,那自己要如何解釋,自己是怎樣沒有鑰匙,卻擺脫了枷鎖的?!

早先對楚華謹的話,只是她的緩兵之計而已。

可是不回去,自己的兒子怎麼辦?

裴舒芬現下知道,楚華謹是以為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被裴舒芬戴了綠帽子,所以才對自己的兒子橫挑鼻子豎挑眼!

想到這裡,裴舒芬頭一次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挫敗感。明明是他的兒子,卻被認為是野種,偏偏自己還不能光明正大地為自己鳴冤昭雪!

告訴楚華謹自己有琅繯洞天這法寶,有這些逆天的藥草和糧食?——那是自尋死路。看看這些人往她手上纏得寫有佛偈的黃絲帶,就知道那些人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