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原本狂嘯著的風停息了下去,一時間,四周安靜無聲,唯有一兩聲馬匹的出氣聲,人們卻沒有誰敢喘大氣。所有人都將獨孤錦衣的話聽在耳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有一刻的靜謐,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下馬,伴隨著兵器放置於地的叮叮作響聲,所有人齊齊跪下,叩首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錦衣看著對面唯一還高坐於馬背之上的獨孤承,微微在唇角揚起一線弧度,道:“太子殿下,見劍如見帝,你不下馬嗎?”
“你想要本太子向你行禮下跪?”獨孤承自驚訝中回過神,沉聲咬牙開口,一字一頓,目光似火。
“臣弟不敢。”獨孤錦衣口中說著不敢,面上微微帶笑,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獨孤錦衣直視著獨孤承,手中高舉起的龍呤劍並不放下,獨孤承咬牙看著,牙齒似乎都在吱吱作響,雙目睜著眼裡是恨不得殺獨孤錦衣而後快的憤恨。
最後,獨孤承狠狠甩開手中的馬韁,翻身下馬,狠狠踢開一個擋在他馬邊的近衛,一步一步緩緩朝獨孤錦衣的馬前走來。
就在獨孤承一邊狠狠瞪著獨孤錦衣傷勢欲要撩袍行禮時,獨孤錦衣忽然自馬背之後利落地下馬,彎腰俯身以劍殼代手將獨孤承將要拜下去的胳膊阻擋住。
“臣弟怎麼敢真的太子一禮呢。”獨孤錦衣微笑。
側伸出手,獨孤錦衣將旁邊小月又手託著的傳國玉璽拿起,遞交到著抵到獨孤承胸前,藉著旁邊所有人都伏首跪地,不敢抬頭之際,微笑附近低聲道:“太子,玉璽本王還給你,但是這裡活著的人本王勢必要帶走。”
獨孤承與獨孤錦衣面面相對,相隔不過半米,相視對方的眼睛,一個怒火中燒,一個平靜無波。
“哼,若本太子不肯呢。”獨孤承壓低聲音冷笑。
“那太子便果想要將事情鬧大了。”
“鬧大又如何,你真以為你憑一把龍呤劍就能鎮得住局面?”
“若太子不肯善罷,那本王就只有一個選擇了。”獨孤錦衣微微停頓,隨後唇線彎起,慢聲道:“本王會將玉璽和人一起帶走。屆時將由本王接替太子未完成之事,將玉璽請送回宮,端到父皇面前。”
“大言不慚。”
“太子是要與臣弟一賭嗎?不過太子需在此之前認真想想,到底是與臣弟爭一時之氣重要,還是完成父皇的旨意重要。”
“你……”太子被戳中痛處,又是一咬牙,但卻說不出反駁之話。
“太子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又何必非要執著呢,世間諸事,有舍……才有得。”
獨孤承有片刻的憤怒沉默,最後是一絲冷笑,道:“獨孤錦衣,從前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定是瘋了,竟就為了留下一個女人,要如此與本太子作對。”
獨孤錦衣微笑不置可否,獨孤承這樣說,已經表明他是接受了自己的交易。獨孤錦衣退後身子,與獨孤承之間退讓出一段距離,隨後微微彎了腰身拱手一行禮,道:“方才臣弟多有造次,還望太子殿下勿要見怪,臣弟雙手奉上此物,望太子見諒臣弟失禮之處。”
太子咬著牙,猶豫了片刻,將獨孤錦衣的話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做出更衝動的行為,伸手接過了包著方形玉璽的錦帛包裹,強作自然地冷聲笑道:“四皇弟與本太子是兄弟,自然不會僅因幾句話就見罪於四皇弟。”
“那臣弟就恭送太子殿下了。”獨孤錦衣微笑。
獨孤承冷冷的在半邊臉頰上浮現了些笑意,隨後轉身,招呼了一聲親衛起身,接過親衛雙手奉上的馬韁,利落地翻身上馬,扯動馬韁。
隨後,獨孤承所帶來的人也都紛紛收拾起兵器上馬,拉動馬韁準備可以隨時離開。
在獨孤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