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用些茶水吧。”霖其討好的遞上茶杯。
羽朗緩慢的抬手接過,飲了一口,又放下,正要又打算閉眼誦經,霖其受不了了,冒死進諫,“少主,你歇會兒吧,你幾天沒睡覺了。”
羽朗看向他,面無表情,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心無雜念之時,只是表情裡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多了份憂慮。“無妨,我現在覺得狀態很好。”
“少主……”
“你今日,向外放出訊號,希望師父能收到,早日回來。”羽朗認真的吩咐,眉間帶著倔強。
霖其心中一揪,小心地問:“活佛不是說,雲遊去了?為何著急請他回來?”
羽朗緩緩垂下眼簾,停了一會兒,沉聲說:“我已經決定了,削髮為僧。”
轟!
霖其只覺得全腦袋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少、少主,使不得啊!你這,你這還才有點曲折,少主你不能想不開啊。”
“皈依我佛,怎會是想不開?”羽朗淡漠回駁。
“不是,少主,做俗家也一樣啊,削什麼發啊,一入僧門就不能回頭的呀,少主,你會後悔的。”霖其已經著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正此生,都以清燈為伴,削髮只是代表誠意和決心,有什麼區別。”羽朗說罷,漸漸閉上眼。然,剛一閉上,就聽得外面由遠至近雜亂的腳步聲,有吵鬧聲,他不悅的睜開眼,“什麼聲音?”
霖其抹了抹汗,暫時收起糾結,“我去看看。”
羽朗望著霖其踏出院門,清俊的臉上,晃過一絲恍惚和薄涼。
稍時,就又聽得腳步聲漸近,多了一個人,霖其先是返回,在門口道:“少主,是王派了頭人扎西來請你回府。”
羽朗一臉不屑,“多此一舉,叫他回吧。”
“少主!”突然,外面的人推開了霖其,硬闖了進來,羽朗手下動了動,忍住了將佛珠彈出,只是兩道犀利的眼神,直直盯向頭人扎西。
扎西囂張的氣焰立即收斂,規矩的行禮,道:“二少主,王口諭,讓我等接您回府。”
“我說過的話沒扣到嗎?快滾。”羽朗極少有些不雅用詞,顯然已不勝其煩。
扎西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道:“這是王的命令,還請二少主不要為難屬下。”
羽朗嘴角隱約一絲嗤笑,終於出手,只聽得扎西驚叫啊的一聲,下一秒,他已屁滾尿流的被無形風送出了門外,狼狽不堪,還啃了一嘴泥。
霖其看此境,搖頭嘆息。
扎西臉紅脖子粗,尷尬不已,但現在已顧不得,爬起來又跪到了門外,大聲求:“二少主!屬下也是奉命辦事,二少主不跟屬下回,屬下沒法跟王交待呀。”
羽朗冷冷看了他一眼,手一揚,門自動關上,他微呼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扎西不死心的又要上前,被霖其攔住,“扎西呀,你也知道二少主的脾氣,他說不回,就是不回了,就是夫人親自來,也不一定能搬得動。”
“可是我……”
“別找我了,你回去照實說,夫人和王不會怪你的。”
扎西還是一臉不服氣,“難道就這樣白跑一趟不成?”
“不然呢,你想被少主打成輕傷還是重傷?不是我嚇你,你帶的這些人馬,少主不肖十招就解決了。”霖其搖頭嘆息。
扎西憋的臉通紅,權衡輕重,左右糾結了後,終是放棄了,重重唉的一聲,垂頭喪氣而歸。
霖其目送他們出寺院,這才邁著不輕鬆的步子返回。
輕推開門,羽朗還是一副雕塑的氣質。
小步磨到跟前,看了看他,輕聲道:“人走了。”
羽朗睜開眼睛,“你也回吧,今日不要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