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又打電話來催高遠,叫他明天一定要回去。天虹的緊追不捨和林笑的男友這兩件事,讓高遠的心異常煩躁。
路上婚車開的不快,大家一路瞎扯,在新郎堂弟和新娘同學的共同起鬨,鼓勵之下。
高遠貢獻出了自己在西藏當兵的經歷。他說在過膝的深雪中行走,林笑問道:“西北風吹的時候,膝蓋會酸吧?有沒有用艾條灸啊?這個祛溼效果很好?”
“你怎麼知道我會膝蓋酸?”
“在那麼深的雪地裡凍過,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問題!”林笑嘴上說,心裡卻在想當初自己每週給他灸兩次,連著三個三九和三伏才斷了他的這個病根。
接下去高遠說的每一件事情,林笑都能自如的接下話題,加上本來兩人之間那種隱秘的情愫,互相之間的吸引,高遠的心暖如這天上的豔陽。
“嘿!薛表哥,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不能再開發紅顏知己了!要出問題的!林笑,還是聽我的故事吧?”
“你的故事?還是好好開車吧?”
車子到了碼頭,等待擺渡,一輛輛車排隊等候,上了渡船之後。高遠下意識地等著林笑一起走,而小梅則和林笑並排,小梅明顯看出了這個狀況,她半帶譏笑地用不大不小聲跟林笑說:“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也未嘗不可,沒結婚,在選擇的時候。”林笑淡淡地說,和小梅之間讀書的時候,關係也就一般,她說這些未免有些交淺言深。
新娘因為腳不能著地所以沒有下車,高遠可能聽見了她們的談話,先進了船艙裡先坐下,林笑跟著他過去挨著他的位子坐下,一路上也不看他,只和小梅聊天。
小梅在林笑的追問下說起了自己的男朋友,說完之後為了平衡她又問林笑是否有男友,林笑坦然承認道:“有啊!”
這一聲讓高遠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更為糾結起來了,原來她真的有男朋友了。她什麼時候有男友了?一個月前見面她還哭倒在他懷裡。怎麼就有了男朋友,轉念又覺得自己無聊。她憑什麼不能有男朋友?
小梅豈肯放過林笑,問林笑:“說說你家那位?”
“他是退伍的軍人,西藏兵!”林笑說。
“哇!那不是和高遠一樣?難怪剛才你和他有那麼多共同語言,原來你男朋友和高遠是同樣的啊?他們不會是戰友吧?”小梅問。
林笑笑著搖頭,看向高遠,又轉頭過來說:“不是,他們不是戰友。他是大學生兵,後來回來繼續讀書……”高遠的心越發驚了,林笑說的那些東西,哪一樣不是他的經歷,尤其是當兵的那個時候的事情。幾乎件件和他吻合,好似她當時就在他身邊。他反思,自己雖然與她相識,但是從來都沒有提過這些事,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也太詭異了些!
輪船靠岸,接續上車,崇明島上一路風光不錯,高遠無心風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林笑在他面前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按照感情方面來說,他聽見她這樣說,內心狂歡,但是從理智上來說,那就是在背叛天虹。他的心從遇見林笑開始就已經背叛了。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伴隨著這樣的情緒,左右搖擺的他,在酒席上酒喝多了些。
看著表妹穿著一身龍鳳旗袍,洋溢著幸福一桌桌的敬酒,他心裡實在無法將天虹代入到這樣的情景當中。下意識眼光搜尋著林笑,看到林笑的座位上人不見了,也沒有跟著新娘拿酒?她去哪裡了?
他說了聲:“喝多了,出去透口氣!”他擠過狹窄的過道,走出了門,門外幾個孩子在燈光下玩鬧。年輕的媽媽端著飯碗,叫喊著孩子過來吃飯。
除了辦喜事的人家門口兩個大燈籠,其他的已經歸於寂靜的夜色之中,在路燈下,如芝麻大小的飛蟲聚集著,而燈下林笑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