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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著短暫的生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也不想著明天會怎麼樣……回憶至此,北堂戎渡輕嘆一聲,放下了明黃的垂帷。

馬車轆轆而行,之後到了法華寺,車子停下,牧傾寒下馬將車門開啟,北堂戎渡端坐其中,見是他開的門,不由得微微一笑,從容而起,下得車來,此時先前還飄著的零星小雪已經停了,整個法華寺已提前閉寺,一上午不接待其他香客,北堂戎渡進到寺中,上了香,先祈求國運綿長,家族人口平安,之後從方丈手中取了小兒子北堂新的寄名鎖,交給一旁的牧傾寒。

一時大殿內再無其他閒雜人等,北堂戎渡又取了三柱長香點上,待認真拜過之後,便轉首對身旁靜立著的牧傾寒道:“……既然來了,不如也拜一拜佛罷。”牧傾寒聞言,便微露笑意,道:“好。”取長香拜了三拜,然後插到香爐裡,北堂戎渡莞爾一笑,隨意問道:“剛剛拜佛祖,你都求了些什麼?”牧傾寒回過身來看著他,平聲說道:“……我所求之事,乃是希望你一世平安自在,終生都喜樂無憂。”北堂戎渡聽了,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抬頭仰望著殿中高大莊嚴的佛像,道:“人人都愛燒香拜佛,祈求神佛保佑,其實說是拜佛,不如說是想讓自己有個心理上的寄託,只因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著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有著人力似乎不可抗拒的命運罷了……傾寒,你看,這世間有人房屋百間,奴僕成群,而有的人卻連存身之處也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所有人就好象是被命運主宰了一樣,被它隨意折騰,弄得際遇無常……”

高高的蓮花臺上,佛祖面露慈悲之色,寶相莊嚴,北堂戎渡說著,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裡,意態閒閒,似乎是正在自言自語一般,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大殿中:“不過呢,一個人如果站的越高,那麼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幾乎可以擺脫這些了,有朝一日,換作自己來操縱自己的命運……所以,孤才要一直向上走,只要還沒有走到最高處,就不能停止向前,也絕不會回頭。”

話音方落,一隻手已握住了北堂戎渡的小臂,牧傾寒面色沉穩,道:“……北堂,無論如何,我總會從旁助你,直到你將來得償所願。”他頓一頓,語氣當中已掩不住那份憎惡之意:“……那人如此欺凌自己的親生骨肉,你從前所受之辱,他日我必助你洗清,再不受此人羞辱。”北堂戎渡猶豫了一下,然後淡淡道:“這麼多年以來,父親他待孤……總也是真心,並非一定要人覺得屈辱,只是他性情不大好,所以讓人總是沒……”話到這裡,也不知要怎麼去說,便嚥下不提,牧傾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憤懣與憐惜,輕輕拍著北堂戎渡的肩:“我知道,我都知道……北堂,不要再去想這些了,以後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會漸漸好起來的……”

北堂戎渡微微點頭,不言也不語,兩人一時靜靜相對而立,半晌,北堂戎渡伸出手,撫了一下男子的鬢髮,道:“傾寒,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找一個賢惠體貼的好姑娘成個家罷……不要怪孤總是舊事重提,畢竟你是知道的,孤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真的。”

牧傾寒神情平靜,抬手捉住了北堂戎渡撫在他耳邊的手,目光凝視著北堂戎渡一張毫無瑕疵的俊容,低聲道:“我的心意你既然已經清楚,那麼其他的,就並不重要……再者,我心中根本裝不得旁人,又何必去耽誤一個無辜女子,誤人一生。”

三百零二。 恍然不肯再遇君

牧傾寒神情平靜,道:“我的心意你既然已經清楚,那麼其他的,就並不重要……再者,我心中根本裝不得旁人,又何必去耽誤一個無辜女子,誤人一生。”他說話之間,大殿外面的冷風吹過,樹上的枯枝殘葉發出‘沙沙’的細響,北堂戎渡凝視著牧傾寒,就見那英俊的面容上並未顯示出當年初見時的鋒芒,而是被時間沉澱成了一片沉穩從容之色,如同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