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北堂氏的二公子,是無遮堡堡主,而現在,是漢王,但卻從來沒有人這樣情真意切地叫過他的名字——不過現在,到底卻還是有了這樣的一個人。
北堂尊越低下頭去,徐徐親著北堂戎渡高挺的鼻樑,隱隱笑道:“……本王喜歡聽你這樣稱呼。”北堂戎渡眼珠一轉,卻咬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那你若是……若是肯讓我抱一抱,我就再這麼叫給你聽,叫多少遍都行,怎麼樣?”北堂戎渡說著,不理男人當即微僵的身體,忽然間就笑了起來,只在北堂尊越耳邊徐徐說道:“你這個人可真夠陰險的,自從上回你讓我那麼舒服過了之後,其他人在床上就都不能弄得我快活了……你這算是故意把我養得嘴刁了麼,只想吃你這盤菜。”北堂尊越聽了這一通無中生有的混帳話,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一下,陰森森地說道:“……你還能不能更沒有臉皮一些?”北堂戎渡聞言,不由得笑軟在他懷裡。
……
鶻祗入京的使團在幾日後便已到達了王都,北堂戎渡身為世子,自然要參與迎接鶻祗使團等事宜,這一日天氣還算晴朗,北堂戎渡身著正式袍服,身後儀仗一字擺開,率人於城外等候使團抵達,此時周圍乾冷乾冷的,北堂戎渡咳症發作,在馬背上以袖掩口,止不住輕輕咳嗽起來,身邊谷刑見狀,忙服侍他吃了兩快梨膏糖,便在此時,只聽得一陣隆隆車轍之聲,夾雜著馬蹄的響音,從遠處逐漸臨近,北堂戎渡心中一動,示意谷刑退下,不一時,就見先頭一支數百人組成的華麗儀仗隊伍滾滾而至,身後士騎無數,且有押運禮物的車隊,雖然由於京中管制很嚴,以至於入京為賀的使團當中人數提前有所限制,但仍盡顯剽悍威儀之氣,極有勢派。
北堂戎渡見狀,當先策馬徐徐而前,此時鼓樂號角之聲沉沉響起,卻見一輛華貴之極的車子自鶻祗入京的使團隊伍中緩慢行至前方,厚幔掀動間,一道身影從馬車內步出,朗聲笑道:“……許久不見,世子可好?”
二百二十八。 美檀郎心生悅容意,胡王子情繞相思局
只見車幔掀動間,一道身影從馬車內步出,朗聲笑道:“……許久不見,世子可好?”話音未落,一隻牛皮長靴已穩穩踏在地上,那人身材修長,穿著一身繁複的寬袖翻毛華袍,金髮燦爛,系作兩絡垂在身前,膚色極為白皙,藍眼如氳,鼻樑高挺,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華貴氣度,正是鶻祗王子畢丹,北堂戎渡策馬迎上前去,亦笑道:“多時未見,王子風采依舊。”
兩人彼此簡單寒暄幾句,一旁有人牽過馬來,畢丹翻身上馬,對北堂戎渡笑道:“讓世子久候了,還是儘早入城罷。”北堂戎渡含笑從容,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於是一行人分別行進,浩浩蕩蕩地便朝著城內而去。
一番繁瑣事宜過後,畢丹已隨北堂戎渡到了青宮,二人論賓主落座,一時彼此坐定,有宮人奉上茶來,北堂戎渡端坐在椅子上,攏著厚暖的石青色團錦大袖,慢慢轉動著右手上的黃楊玉扳指,笑道:“王子一路辛苦,眼下暫且先歇著罷,晚間父王還要設宴接風。”畢丹心中一動,想起當初見到的北堂尊越形容,一時間竟是有些出神,自從他上回遇見北堂尊越之後,自此便對其生出了那等念頭,其實說起來若論容貌,北堂戎渡與北堂尊越極為相似,俊美已不下於北堂尊越,且為人風流宛轉,更容易引人思慕,而北堂尊越則是驁厲鋒銳,性情邪縱得多,因此雖是生得俊美無儔,卻也沒有多少人能對他生出那種想法來,不過畢丹向來並不好男風,面對北堂戎渡時,雖然驚歎於對方容貌軒好,卻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念頭,可偏偏見了北堂尊越之後,就被生生吸引住,起了思慕的心思,他上次返回鶻祗之後,心中總有北堂尊越的模樣揮之不去,若北堂尊越是尋常人,畢丹必然早已按捺不住情火,將其弄到身邊,一償心願,但偏偏天意弄人,北堂尊越卻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