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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始的茫然與無措逐漸轉變成了驚喜和委屈,下意識地微微上前半步,鼻中便嗅到了對方身上溢位的那種淡淡香氣,牧傾萍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嘴唇似乎翕動了一下,喃喃道:“韓煙……”

來人正是已經成為叛黨被緝拿的沈韓煙,昔日的太子少君,瓊華宮主人,此時室內沒有掌燈,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流瀉而入,卻襯得男子的容顏更加柔和明淨,牧傾萍帶著有些恍惚的神情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男子,但是下一刻,她的臉色便‘刷’地一下就白了,與此同時,一層冷汗幾乎透出了薄薄的貼身小衣,她一把抓住了沈韓煙的袖子,儘量壓低了聲音急急詰問道:“你怎麼敢到這裡來?……現在朝廷已經發布了海捕文書,到處都是緝拿你的通告和畫像,可你非但不小心,怎麼倒還潛回東宮了?萬一被……你這人、你……你怎麼這樣大膽!”

牧傾萍緊咬著嘴唇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青年,此刻她在震驚之餘其實也是驚喜的,只覺得自己近來時常做的夢終於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夢中的那個人就這樣來到了面前,原本以為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可如今不但可以看見他,可以聽到他的聲音,甚至還可以觸控到對方,因此牧傾萍眼下的心情實在是難以描述萬一,一陣心慌意亂之餘又是一陣喜極,至於面前的沈韓煙究竟是叛黨還是朝廷緝拿的要犯,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擔心對方的安全。

牧傾萍的急切憂色因著心中的惶然而顯露出來,但沈韓煙的眉目卻依舊如昔時一般淺淡而溫然,和緩說道:“我聯絡到淳元……他畢竟還念著我們之間的情誼,便幫我暗中潛進東宮。”當年北堂尊越與北堂戎渡還之間還不曾有其他關係之際,一次醉酒之後兩人幾乎差一點就有了肌膚之親,事後北堂尊越為了掩飾便將一名少年送到北堂戎渡床上,便是孟淳元,後來北堂戎渡倒是對其頗為喜愛,並不以孌童相待,倒有點像是兄長看視幼弟,於是孟淳元當時便被放在沈韓煙居處生活,一身武藝也大多是由沈韓煙點撥,二人之間既有些師徒的意思又有主僕之誼,如今孟淳元已在北堂戎渡身邊多年,任東宮官職,沈韓煙此次便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能夠順利進入東宮,不為人知地來到了牧傾萍這裡,否則東宮警戒森嚴,只怕是困難重重。

牧傾萍聽了沈韓煙的解釋,心下略安了一點,但隨即就忽地抬頭,目中有逼人的灼灼幽光,她看著青年,嘴唇微微顫抖著,死死地看著那張俊雅臉容,卻一時間心神激盪之下,始終說不出什麼,只是痴痴地望著對方,半晌,才顫著聲音沙啞問道:“韓煙……你告訴我,你說實話,你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成了叛黨,做出那些事來?北堂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真的是那樣的嗎,北堂他說的都是真的是嗎?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

牧傾萍的語氣幾乎算得上是痛心疾首,長久以來,她的心一直被面前這個人所佔據著,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可是轉眼之間,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方從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被一夕之間打落深淵,變成了天下通緝的大逆叛賊,這種變故實是令牧傾萍心痛難當,此時她咬著下唇,固執著要從青年的嘴裡親耳聽到一個答覆。

沈韓煙面對這樣的詰問,似乎是無言以對,他的神情仍然還是淡淡的,只是微斂了雙眼,片刻,緩緩舒了一口氣,輕聲道:“北堂他既然已經跟你說過了,自然就不會是騙你的……”牧傾萍聽了這完全是變相承認的話,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她用力抿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為何,眼中就開始有些酸澀之意,心底突然就空茫茫地感覺到無助,驀地一軟,竟是不由得一下子張開手臂撲上前去,將男子緊緊地抱住,整個人伏在對方懷裡,無聲地哽咽出來。

如此驟然生變,感覺到軟玉溫香滿懷,沈韓煙心中一驚,既而似乎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