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這個名字,可惜這人已經死了。雪豔,你說,今次本王是否要藉此時機,將不服本王的人一併剷除了?”靖郡王眯著眼睛,謝家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次審理此事,重中之重,是處置其他與謝蘊一同貪贓枉法的人。
雪豔忙道:“王爺不可,皇上叫平清王、凌郡王協理,就是還未全然放心王爺的意思。王爺不可操之過急,此次,不若秉公辦理,也樹立王爺鐵面無私的名聲。”家仇被旁人給報了,心裡不免就空了,商韜、商略既然拿出證據,此次他們也算有功,想來會逃過此劫,“商韜、商略父子雖拿出東西來,但昔日多少事他們父子都插過手,王爺又不好明著懲處他們,免得日後其他人不敢棄暗投明,王爺不若藉著審問,叫他們父子……”
靖郡王蹙眉:“不可,平清王、凌郡王兩個在父皇面前保過他們家,父皇也答應了。”待看雪豔露出不忿之色,便道:“虧得你做過大學士,竟跟那些個無名小卒一般見識。大人不記小人過,將他們放在眼中才是抬舉了他們。今次安南伯是逃不過了,商家將安南伯與謝蘊分贓不均等事一一說了出來。”
“安南伯也……請問王爺,此事在京城張揚開沒有?”
靖郡王道:“還不曾張揚開,父皇的意思,是先不在京城打草驚蛇,先悄悄地去蘇州、梁溪兩地將謝蘊、謝宏嗣抓了。他們父子兩個到了蘇州,少不得因心虛要去毀了先前的證據,父皇說,欲蓋彌彰,正好過去將證據也一併拿了。”
雪豔心中一跳,皇帝竟然是欲擒故眾,等著謝蘊、謝宏嗣自己個將證據叫出來,心裡並不感激穆行陰錯陽差替他報了家仇,心恨穆行多事,因不能親手弄死謝蘊,心內惶然,勉強撐著指點靖郡王藉此時機拉攏哪些個有用之才,最後才說:“想來王爺這會子為避嫌也不能請了謝家姑娘過來,只是,請王爺替雪豔悄悄送信給謝家瓔珞姑娘。”站起來拿了一張花籤,提筆寫了幾個字,便將花籤遞給靖郡王。
靖郡王見了,看上頭寫著謝蘊離京前將許多銀子給了商家保管,商韜父子已經將銀子私吞,蹙眉道:“胡鬧,若是打草驚蛇,該如何是好?”
“請王爺,過上半月,待謝蘊、謝宏嗣父子二人已經被擒住,再將這信交出去。雪豔要靜心回想上輩子的事。”雪豔的心有些亂了,竟是不願意叫謝家倒黴,依稀有些後悔陷害謝家一個科場舞弊,隱隱覺得這一切又跟薛令之死一樣,只要謝家死了,京裡的人事變更一番,他的長處便沒了。
靖郡王此時春風得意地很,凡事必要親力親為,生怕大理寺官員昧下銀子,便親自去盯著官員們清理謝家贓款,隨後又親自去問商韜等人的口供。
一來二去,安南伯等人雖嗅出一絲不對勁,但謝家已經落魄,他們便都不以為這次又是謝家的事。
過了半月,謝瓔珞終於收到了雪豔那封警示信。
拿到信,謝瓔珞立時便去尋謝大奶奶說,因氣憤一張俏臉扭曲,“母親,商家當真是白眼狼,祖父也是,竟然不將銀子給我們,反送到姓商的手上保管。”
謝大奶奶新近總是心慌,看了那信,便問:“這是從哪裡來的?可可靠?”
謝瓔珞臉上微紅,又覺總有一日會瞞不住,“是六皇子送來的,母親放心,一準可靠。”
“六皇子?你怎會認識六皇子?”謝大奶奶隱隱察覺到謝瓔珞有些不對勁,往日裡只當毓秀郡主壞脾氣,將謝瓔珞也教導壞了,如今終於品出那絲不對勁在哪裡。
“早先靖郡王府的轎子就是六皇子派來的。能指使得動靖郡王的人,母親以為能又幾個?”謝瓔珞羞澀地說。
謝玲瓏微微撇嘴,她見過雪豔,雖年紀還小,但心裡也為雪豔傾倒,身份尊貴、言談儒雅、舉止隨和,這等的皇子哪一個不愛?“母親,大姐姐已經跟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