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轉,是個現代化的小房間,陌生的環境讓人有些來不及適應,突聽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一陣陣刺鼻的焦臭味順著尖叫聲發出的方向傳來——
熊熊烈焰,熾熱的空氣炙烤著那個纖瘦女人的肌膚,幾百度的高溫無情地舔舐,那原本白皙無暇的肌膚上冒出無數令人作嘔的水泡。女人不斷掙扎,尖叫,似乎想要向外界求救,濃濃的烈火竄出恐懼的火龍,冒著詭異豔紅色的火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侵襲過去,女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完好的肌膚,女人尖利的牙齒撕咬著窗簾,身上的肌膚不停地冒著水泡白氣,然後腐爛。
火舌甚至竄出了小小的窗戶,尖叫聲傳出屋子,響徹了整個空間內,女人摔倒在窗戶邊,凸起的眼球憤恨地瞪著不知名的方向,冒血的嘴巴一張一合,憤怒和不甘……
——你為什麼不救我?
“劉家同學?劉家同學……”手臂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是誰在喊自己?“劉家?!”
“啊……”劉家滿頭大汗地睜開眼,從課桌上爬起來,全身被卡車碾過似的痛,癱軟無力,特別是手臂好像被重物碾過痛苦不堪,劉家閉了閉眼睛,將一切痛苦埋藏在眼中,再睜眼時已經好了許多,尷尬地站起來,竟然在蘇老師的課上睡著了,還做了一個那麼恐怖的夢。“蘇老師,對不起……”
“呵呵沒關係啊,你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下,等一下就要上課了。”蘇子汐笑得溫和卻帶著雲淡風輕的疏離,文質彬彬的確是為人師表的典範。劉家額頭細細密密的汗不受控制地冒出來,蘇子汐看他臉色蒼白得像生了病,於是關心地問:“你沒事吧,要不回去休息活著去校醫院看看?”
“我沒事的老師,只是太累了而已。”太累了而已?劉家額頭黑線滴滴,明明睡了十幾個小時竟然還能上課睡著。蘇子汐點點頭微笑著轉身,下一節課要開始了。
“蘇老師!”後面劉家的聲音帶著疑問和迷茫。
“嗯?怎麼了嗎?”蘇子汐微笑著轉身,他好脾氣在學生中可是有目共睹的。
“蘇老師做過可怕的夢麼?”劉家臉色還是帶著病態的蒼白,“我剛剛……一個很空白的什麼都沒有的空間,空氣中飄著一些能夠吞噬人的白絲,呃,有點像蜘蛛吐絲的那樣……真的很可怕。”
“做惡夢了嗎?”蘇子汐白皙纖細的手掌輕輕撫在劉家的背上,帶著溫暖的手掌竟有能夠平復人心安慰人的力量,劉家驚慌的心稍稍有些平復了下來,感激地看著蘇子汐,跟著他去日本遇到那些事這人也能夠笑笑了事的人,也許一點也不強大而且還需要人保護,但他卻有一種陽光般能帶人走向光明的力量。
“人會做夢一點也不奇怪啊,所謂的噩夢也不過是我們沒見過的可怕的事,人就因為無知才會怕嘛,但是瞭解了以後也許會覺得一點也不害怕,根據弗洛依德理論,有些是你日有所思……”
“那麼恐怖的事誰會日有所思啊,”劉家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然後我夢見一個小屋子,有一個女人被關在裡面,而且被大火燒的全身的肌膚都腐爛了,冒著水泡,她五官都被挖了出來……”劉家說著,額上又冒著細細密密的汗,臉色慘白,蘇子汐甚至能看見他發抖的嘴唇。
“好了好了,別說了。”蘇子汐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不要想這麼多,也許真的是你太累了,這節課別上了去休息休息吧。”輕輕拍著後背希望給他更多的安慰,現在的孩子就是壓力太大所以導致精神緊繃甚至崩潰,蘇子汐甚至能夠感覺得到手掌下的後背一片冷汗。
“老師,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那不是夢,太真實了。”至今回想起來,那個女人最後的那句話,還有那雙驚恐憤恨的眼球,不甘和憤怒,他甚至能想得到她心底濃濃的恨意。
拍在劉家後背的手突地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