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粉紫色的花瓣撒下來,周圍都是親朋好友們的祝福,讓人恍惚。
午宴也是在甲板上進行的。
薛瑤一副嫁了女兒的模樣,開心的舉著香檳手舞足蹈,拉著伴郎洛嘉舞了半天,突然注意到什麼似的對著溫綿好奇道:「溫綿綿,你哥哪去了?怎麼好像一直沒看到他?」
「他說他有點事,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了。」溫綿給薛瑤使了使眼色,悄聲說:「你可千萬別在我爸面前提起,他今天一大早收到我哥的資訊時氣的要命。」
「好奇怪啊,有什麼天大的事,你那個妹控哥哥竟然連你的婚禮都不來參加。」 薛瑤有些驚奇,但只是喃喃了一句,也沒太過在意。
溫鴻騫確實因為溫染沒有來參加妹妹的婚禮感到非常生氣,直到婚禮結束遊艇靠岸,還在跟姚漫說這次一定要讓那個臭小子好看。
溫綿和顧霆送賓客下船,裴深一墜在了最後,沒有上車。
「我有些話想問你。」鏡片後他的目光沉沉,對溫綿慢條斯理道。
因為這對新婚夫婦接下來還有蜜月之旅,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都已經上車準備離開,此刻只剩下溫綿、裴深一和顧霆三人。
顧霆聽到裴深一的話,非常自覺道:「我先回船上了,你們聊。」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溫綿一眼:「有事叫我。」
「今天你哥哥一直沒有出現。」裴深一的話不像是試探,也不像是質問,語氣不疾不徐,更像是在單純的陳述一個事實。
「你已經確認了我的猜測,對嗎?」
溫綿彎了彎唇,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像是開玩笑一般道:「老師的能力真的名不虛傳,卻讓人忍不住感到有些恐懼呢。」
「您的猜測,似乎從沒有錯過。」
裴深一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含蓄道:「但最後你沒有選擇報警抓他。」
「是因為顧忌過去的兄妹情誼?」
溫綿有些驚訝的看向裴深一。
這還是第一次。
她在心裡這樣想著。
而後她搖了搖頭,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道:「我前後被殺三次,兩次成功,一次未遂。」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反問了裴深一一句: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等量的代價……不是麼?」
等量兩個字被她咬的很重,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臉上飛快地閃過某種東西,彷彿是一種猝不及防的震驚,然而稍縱即逝,叫人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隨後他竟然笑了起來。
不同於他平日裡溫和而剋制的那種清淺的笑,而是更加真實堪稱放縱的那種笑容。
瞞過彷彿修煉過讀心術一般的裴教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溫綿也沒什麼選擇,不如大方承認,她願意為此賭上一把。
她猜測過很多種他的可能反應,思考自己應當如何應對,卻沒有一種是如今這種境況,甚至他重新看向自己的眼神,讓溫綿升起一種錯覺,彷彿他那深如夜幕的眼睛裡,第一次將自己映在了裡面。
「你可真令人驚訝。」他一邊笑著一邊搖頭嘆道。
隨後,他伸手帶點安撫意味地拍了拍她的頭:「別擔心。」
「你說的沒錯,人總是需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
十六個小時前。
溫染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睛,隨後他立即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渾身動彈不得。
他試著掙紮了兩下,意識到對方綁他的手法非常專業,靠他自己掙脫的可能性非常之小。昏迷之前最後印象是有人在遊艇的走廊上捂住了他的口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