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說服父母先去其他國家先住上一陣,暫時避開他再說。她可不想在父母的安全上冒任何一點點險。
研究生當然也不能讀了,溫綿現在只求趕緊把試考完,讓她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去泰國找顧霆來幫她再次解決問題。
畢竟考試周前突然請長假也太可疑了。
為了找出裴深一滅門的動機,私下裡溫綿還暗中花錢找人調查了他的背景。結果發現他跟她家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裴深一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他的母親是中英混血,外公是英國一個著名的古董商人,當初他的外婆去英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他的外公,於是就留在了英國。
他的父親也是出身古玩世家,與他的母親是在倫敦一場拍賣會上認識的,後來兩人陷入熱戀結婚有了他。
他小時候是在英國長大的,直到小學畢業才跟著父母回了國。事實證明她和裴深一的人生軌跡除了東大之外沒有過任何交集,即使曾經都讀過格致,時間上也剛好岔開。
往上數三代,兩家之間,什麼恩恩怨怨、愛恨情仇的……
通通都沒有。
難道裴深一隻是毫無理由的單純想要殺她全家麼,就像日本一個推理小說中那個主角一樣,做臨床犯罪學家接受警方委託協助殺人案件的調查,只是因為他內心一直追求極致的犯罪,甚至有殺人的想法?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日子就在她不動聲色躲避裴深一的過程中漸漸過去,到了考試周。
東大所有年級的期末考試都集中在這幾天,由於大家每一科考試的地點基本都不相同,所以下課鈴一響,總能看到成群結隊的學生衝出各個建築,在樓與樓之間迅速移動。
社會心理學一考完,溫綿就收拾了東西迅速離開,她走的時候看到裴深一還在講臺上收集試卷,周圍圍了好多學生。
剛出知行樓,準備去博雅樓考接下來的實驗心理學,就收到薛瑤的資訊,跟她說中午考完直接去1號餐廳集合,還問了她社會心理學考的如何。
前前後後都是人,稍顯擁擠,就算想走快點都不行,溫綿索性低頭一邊回她一邊跟隨著大家向前走著。
忽然,她停住了腳步。
其實在低頭看向自己腹部之前,她的大腦還是在停滯的狀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直到看到腹部上露出的刀柄與奔湧出來的鮮紅血液時,她才好像突然意識到了疼痛。
而直到她倒在了地上,周圍好像還沒人真正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能以為她只是身體不適昏倒在地,還有人上前來輕輕推問她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助。
也許是過了幾秒,也許是過了幾個世紀,她聽到了一陣驚恐的尖叫。
周圍人幾乎是瞬間退離了她的身邊,以她為原點,空出了一個圈。
靠,現在是什麼情況?
剛剛周圍全都是人,溫綿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拿刀子捅了她,別說看見兇手,估計兇手已經走出好幾米遠,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捅了。
這裡沒有任何監控,兇手捅了她之後還可以迅速湮沒在人海里,又或許裝作害怕一般此時正圍觀在她的周圍,光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別說周圍的人,連她自己都沒發現任何異常,兇手這次大概輕而易舉的就能逃脫掉。
竟然還能想出這樣膽大冒險的殺人手法,如果被殺的不是自己,溫綿可能都想為他鼓兩下掌,她自嘲的在心裡天馬行空的想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減輕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
可她真的太疼了,竟忍不住希望這個過程能快點結束。
如果能早點死亡,就不必再忍受此時的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