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聽到凌蒼雪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明顯的一顫,用一種很為難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凌蒼雪,這個問題是一個禁忌,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雖說有絕色的美貌,卻是沒有半分女子的矜持和靦腆,重點是她這一身裝扮,太中性化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凌蒼雪心中猜測著,皇甫千澈的妻子大約是死了,畢竟流放的環境是那般艱苦,儘管如此,她還是這樣反問了一句。
“姑娘……”老管家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皇甫千澈伸出手製止了,這個問題凌蒼雪明顯是故意的在問他,也是要他親口回答,所以……他沒有逃避的必要。
“她嫁給別人了!”皇甫千澈幽幽的回答,這個答案挺起來有些滑稽,可事實就是如此,他成為階下囚的時候,整個王府上下幾十口人全都被抓起來了,當時他被削去爵位,他的王妃當時鬧著要死要活,逼著他給了她一紙休書,回了孃家。
當時他有兩個通房小妾,因為受到自己的牽連,被髮配充做軍妓了,而他和他的側妃則是被流放荒蠻,那樣艱苦的環境豈是他們這樣含著金湯勺出世的人受得了的?飢餓、貧寒、屈辱……終於他的側妃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一尺白綾上吊自縊了。
那時候的皇甫千澈也不甘,也怨天尤人,他恨自己的父皇這般狠毒心腸,更恨自己的母妃為了明哲保身,便是對他袖手旁觀,更狠他的親兄弟冷血無情,自始至終都不曾為自己辯駁過一句,反而還向別人靠攏了。
凌蒼雪微微垂眸,沒有一點對皇甫千澈的惋惜和憐憫,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左右都是不愛你的女人,哪兒都能找到,只是愛你的女人卻是難找!”
皇甫千澈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目光,卻是反問了一句,“怨不得她,飢餓、貧寒、無盡的地獄……換做是你,你忍受的了嗎?”
“殿下這是要告訴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道理嗎?”凌蒼雪露出一個妖嬈的笑。
皇甫千澈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凌蒼雪,等待著她口中的答案,凌蒼雪掏出手絹優雅的擦了擦鼻尖,“本小姐不會讓自己的男人遭受飢餓、貧寒的!”
皇甫千澈和老管家都有些被凌蒼雪的這種霸氣的宣言給震懾了,這樣的話從一個女人口中吐出來已經很難得了,而且凌蒼雪說得這般自然,沒有一點慷慨激昂的憤慨,反而是更讓人覺得震驚。
皇甫千澈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笑容,只是這笑容帶著幾分不屑和苦澀,“如此說來,信陽侯放棄了你,倒是他不懂得珍惜了!”
凌蒼雪想了想,忽然很認真的陳述了一個事實,“並不是沈紹元那時候不懂得珍惜,而是那時候的凌蒼雪,的確是找不到一點值得男人珍惜的地方!”
客觀公正的說,以過去那個凌蒼雪的性格和出事風格,凌蒼雪也覺得,若是自己是一個男人,實在無法對這樣一個女人產生什麼依戀和珍愛,女人迷惑男人靠的不是外表,更多時候是自己的氣質、才華以及手段。
沈紹元真正讓凌蒼雪噁心的地方,不是他不懂得珍惜自己,而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玩那種卑鄙手段、把女人當作利用工具,還要故作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虛偽。
皇甫千澈顯然是很意外凌蒼雪這個回答,“你對他還是餘情未了?”
凌蒼雪嗤笑,“那時候的凌蒼雪不值得男人珍惜,可現在的沈紹元也同樣不值得本小姐去留戀!”
“你如今回了京城,再見到他,不會覺得難堪嗎?”皇甫千澈忽然對這個問題很在意,他有許久沒有這般和一個人坐在這裡說話了。
“難堪?為什麼要難堪?負心人可是他,本小姐可是被人憐憫的那一個,應該的難堪的人是他才對吧!”凌蒼雪笑得沒心沒肺,“說起來,過些日子,就是沈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