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孫大壯讓江雲漪與江小高一起上了牛車跟江小小作了別,便晃晃悠悠地往市集方向走。
今兒個趕集的人不多,三人有牛車坐,路上輕鬆不少,江雲漪隨口問了桂花嬸的一些情況。
“哎,別提了,吃什麼吐什麼,人都瘦了一圈!便是李郎中開的保胎藥也是吃了吐,吐了再吃,可愁死我了。”
孫大壯一提自家媳婦,方才樂觀開朗的臉一下就沉了。
今兒個到市集心裡還估摸著得給自家媳婦找個鎮裡的郎中再好好看看,或買些補藥吃吃,看會不會見好。
“桂花嬸是不是不愛吃東西,吃了就吐,渾身沒力只想睡覺?”
江雲漪微微咬唇,狀似不經意的問。這個大壯叔幫了他們家不少,那她是不是也要回報一下?
“直想睡覺倒沒怎麼有,就是吃啥吐啥,這沒吃力氣自然沒有了,問了村裡生過孩子的老人兒,他們也只是讓我找郎中開保胎藥。”
孫大壯邊駕牛車邊回,滿面都是愁容,他多希望替自家媳婦受那份罪。若非家裡還要吃飯,他哪捨得把自家媳婦兒放家裡任她吃苦卻無能為力。
“大壯叔,我記得我娘懷高子時也是這樣。當時我爹也和你一樣急得不行。後來遇一遊方的郎中。那郎中看我爹心疼我娘,便開了一副藥,ll緊接著我娘就好多了呢。”
江雲漪作苦思冥想狀,其實心裡早有主意。但她可不能直說,否則這個大壯叔一定會起疑的。
“啊!真的麼?那、那你可還記得那郎中給你娘開了什麼藥才緩解了你孃的孕吐?”
孫大壯一聽,眼睛裡就暴發出了希望。他也記不得江母懷江小高時是不是真的與自家媳婦兒一個狀況,可自然江雲漪這麼說,他自是信的。
“我想想!好像是陳皮一錢,竹茹二錢,伏龍肝十錢,生薑少量,水煎湯。我爹在熬藥給我娘喝時,會先切一些薑片給我娘含著,那藥是分幾次服下的。接連服了好幾天呢。”
江雲漪思索片刻,將藥方說出,她說得極慢,一是為了不讓孫大壯生疑,二是讓孫大壯能將此方記住。
她原本是要孫大壯用蘇子、伏龍肝熬湯去渣,取湯與米麵稀粥同煮,少吃多餐。可又怕孫大壯起疑,只好換了個方子。
其實蘇子伏龍肝湯和竹茹伏龍肝湯對治療妊娠嘔吐皆有奇效。
她學習藥膳時,偏愛研究女性藥膳,所以一聽孫大壯所述,便知其中關鍵,才開了這麼一個膳方。
在前世,她也曾經為人開過類似的方子,所以江雲漪對治好桂花嬸還是很有把握的。
“哎呀,太好了!一會我就到集子多買幾貼,謝謝你了雲漪。若不是遇上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孫大壯得了藥方整個人都活了,說話又爽朗起來,一路上皆是笑眯眯的,好似他的媳婦好了一般。
江小高有些奇怪地看了江雲漪一眼,孃親懷他時也是和桂花嬸一樣麼?可現在都八年了,大姐怎麼把那藥方記得那麼清楚?再說那時大姐只有三歲吧!?
江小高皺皺眉,總覺得大姐自從病好後,就變了好多。
“大壯叔也說我們是鄉里鄉親,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嘛。再說一會,還得麻煩大壯叔幫我們把野豬給賣個好價呢。”
江雲漪笑著介面,心裡卻有著自己的盤算。
在豐澤屯裡,只要能幫上他們家的,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拉攏,而孫大壯將是她拉攏的第一個人。
說她功利也好,說她自私也罷,人總是要為自己考慮的。
牛車一路晃悠,終於在辰時左右到達了離豐澤屯最近的安雲集。
江雲漪計算了一下時辰,他們坐著牛車居然還趕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那要是用兩條腿走,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