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容得她這麼不顧惜自己,她以後若是再敢這麼不顧惜自己,他一定,他一定看著她,不准她再這樣。
“你,你看看你,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噥,你自己照照看嘛。”
江雲漪避開他騰著火焰的眼睛,從他的大掌裡抽出自己的纖手,指向房中的梳妝鏡。
這個人就會怪她沒照顧好自己,卻沒想他自己比她還要狼狽,現在的他哪裡還有以前的濁世佳公子模樣。
這分明就是一個怪大叔!
“沒良心的小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連續幾天幾夜不吃不睡,只為趕過來見你麼?現在還敢說我!”
若不是聽聞平江發大水,累及大半個浣州,他哪裡會從京都日夜不停的趕來,只為她在這裡,不知生死。
這小丫頭哪裡知道這幾日來他為了她跑死了多少匹馬,幾日幾夜的奔騰,進入浣州境內後看見浮屍遍野,哀鴻處處時,他差一點崩潰掉。
她根本不知道當時他有多怕,多怕趕到安雲時,再也看不到她!所以他不顧暗衛的勸阻,登船上馬又花了三天三夜趕到了安雲,才知她人在平縣。
打聽清楚她住在平縣的念園裡,他沒顧得上打理自己就是想快點見到她,即便已經從他人口中得知她很平安,可他就是想見到她,才能安心。
“端木,你,你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江雲漪徹底愣住,這個人,這個人他是聽到了什麼,所以才日夜不停地趕過來,才會變成這個模樣麼?
不復以往的俊美,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甚至連他平時最關注的形體儀態,他都不再關心,只是為了趕回來確定她是否平安,所以他把自己整成了這副讓她差點認不出的模樣。
“傻丫頭,我又說錯話了。”
端木陽突然就住了嘴,因為他趕回安雲時,已經知道了他的丫頭雖然很平安,卻吃了很多苦。
她的雅齋出事了,她所有的合作伙伴都被抓進了大牢,她幾乎不眠不休地在尋找證據要證明雅齋的清白。
她之所以這麼瘦也完全是為了雅齋操心才變成這個樣子!現在她這個模樣,他怎麼能再提他是如何趕過來的。
不管他是如何趕過來的,都抵不過他的小丫頭安然無恙地站在他的面前。即便是瘦了,他的小丫頭至少是平安的!
這樣子就足夠了!但誰讓他的小丫頭變成這個模樣,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他一定要為他的小丫頭好好地出這口惡氣。
“我讓人給你放水,你先好好梳洗一下。好不好?”
江雲漪驀然覺得心疼,這個人一直長在金尊玉貴裡,可他何以沒有發覺他身上的這身衣裳已經有了味道,像他這樣的人必是日日梳洗,從不含糊,怎麼會允許自己身上有味道。
他明明都這樣了,為何還要說出這樣的話。若是以前她問他是怎麼過來的,他一定會很臭美地炫耀他為她做了什麼什麼,然後會很無賴地跟她索要獎賞。
可現在他為了不讓她擔心,竟然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身上,這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讓她不得不心疼,心疼他為她而不照顧好自己,讓自己變成了這副不討喜的模樣!
“不好!你現在一定很累了,還是好好休息。我自己去放水就成,不用你叫了。”
端木陽很想說好,因為他的小丫頭也知道心疼他了。可看江雲漪眉宇間的疲色,他哪裡還捨得讓她起身。
反正他都這麼多天沒有梳洗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還是丫頭的身體最重要!
“……端木,你,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江雲漪的心裡沉旬旬的,好似被什麼給堵住了,想說什麼,最終只化作了這樣一句話。
以前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