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木匠撥開人群,怒氣衝衝走到柯大夫面前,抓著他的衣領道:“都是你這庸醫害的!要不是你,我家小班怎麼會受這麼大的罪?我險些就聽了你的胡言亂語,枉送了我兒子的性命,還冤枉了小寇大夫。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這麼黑!”
在陸木匠的推搡之下,柯大夫嚇得抱頭縮成一團,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激怒了陸木匠。
人群中不知有誰突然喊了一句:“像他這樣人,根本就不配當大夫!”
“呸!”
一呼百應,立馬有人上來圍著柯大夫衝他吐了一口吐沫!
柯大夫的好日子這才算真正到頭了。
寇彤臨危不亂,高超的醫術,不計前嫌的醫德,與柯大夫這滿口胡言亂語,尖酸刻薄,畏畏縮縮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孰是孰非,高低立現。
從這一天開始,在範水鎮,不僅沒有人找柯大夫看病,但凡柯大夫一出現,鎮子上的人總是竊竊私語。有些義憤填膺的人還會上前去責罵柯大夫,說他是庸醫,黑心肝的小人。
柯大夫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再留在範水鎮不過是自取其辱,這樣過街老鼠的日子過了一個月之後,柯大夫在一個薄霧籠罩的清晨,悄然搬離了範水鎮。
沒有了柯大夫的阻撓,寇彤的行醫之路更加順暢。
很快就過了端午,到了五月下旬的時候,蘇氏十分高興地跟寇彤說了一個好訊息!
“彤娘,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們過幾日,就可以回南京了!”
寇彤看到蘇氏這麼高興,不由心中一個咯噔!
“母親,我們不是說好,下半年才回去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蘇氏十分激動地說道:“南京本家來信了,讓我們回南京去!”
南京本家怎麼會來信?南京的那些人,對自己與母親不過是當作打秋風的窮親戚來打發的罷了。前世她就是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看盡本家人的臉色。
前一世,她是在一年前跟母親回到南京的。那時候,本家根本沒有來信。因為自己與母親都病的厲害,迫於無奈,母親才帶著自己落魄的回到本家的。
在本家過了一年多寄人籬下的生活,寇彤受盡了冷眼!連四房的奴才都敢隨意欺凌她們母女!直到四房的大姑姑想讓自己嫁給她庶出的兒子,才對自己與母親稍微好了一些。
由於自己與母親都不答應,便得罪了四房,後來自己嫁入鄭家,母親拖著病軀,不久就亡故了!
現在,剛好是一年之後,四房怎麼會這麼好心要讓自己與母親回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本家是人是什麼嘴臉,她比誰都清楚。
看著女兒愣愣的,蘇氏心中便有些忐忑!女兒一直不願意回本家,讓她十分著急。
“彤娘,你怎麼不說話?”蘇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寇彤被蘇氏一問,立馬清醒了過來:“母親,這麼多年,本家都不問我們生死,怎麼會突然來信?這裡面該不會有什麼不妥吧!”
蘇氏看這女兒,嘆了一口氣道:“彤娘,我知道這範水鎮你呆的久了,不想離開,但是這裡再好,也不是咱們的家!我們的家在南京!之前在南京的時候,你年紀小,不記得了,但是母親卻記得南京才是我們的家。那裡有你父親的族人,也就是你的親人!所謂血濃於水,你身上流著寇家人的血,只有寇家人才能給你庇護,你知道嗎?”
母親還對本家報著極大的希望!母親希望自己回本家!
可是回到本家將面臨什麼,她比誰都清楚。除了母親,這世上誰也不可能給自己庇護。只有靠自己,才能養活自己,保護自己保護母親!
“母親,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怕本家的人會不喜歡我,畢竟咱們這麼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