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八世雖然死了,但是魔物那邊肯定還知道老教皇的事情,假如他們將這件事宣揚出去,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應付?矢口否認有助於解決問題嗎?很顯然是沒有的。迄今為止,教廷在外面的名聲並不如何高尚,相信不用我說,諸位也知道。”
“之前我們捕殺法師,連帶著許多非法師的平民也受到連累,上了絞刑架被燒死,這些事情也許並不是在座各位直接下令的,但只要我們身在教廷,就不可能脫離關係,可想而知,那些平民對我們是畏懼多於崇敬。即使他們生病了,受傷了,需要我們的治療,那麼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得到神官的治療呢?有錢的可能去買魔法藥劑,沒錢的就只能等死。”
“至於貴族,那更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群體。我們可以與他們合作,但那是在他們有求於人我們的時候,難道他們真的會心甘情願將世俗的權力交還給我們嗎?大陸七個國家,最短的建國時間也已經超過五百年,在這樣漫長的一段時間中,世俗王權已經建立起牢固的統治基礎,教廷能夠改變這個局面嗎?假設現在魔物已經將梅克倫公國完全侵吞,連帶將那個國家的王權也徹底消滅,即使教廷想要接手,不是還得先解決魔物的問題嗎?”
銀髮神官的語速不快,但一句接一句,都讓人沒有思考的機會,腦筋轉得慢一點的,更加有跟不上的危險。
老實說梵舍裡奇覺得很快意,他以前就是覺得這幫人實在是被高高在上的權勢矇蔽了眼睛,成天都認為教廷天下第一,那些貴族也好,法師也好,天生就應該對教廷低頭,卻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當前的局面,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
對於現在有個人站出來擊碎這幫傢伙的美夢,教皇陛下表示喜聞樂見,他承認自己的口才沒有雅尼克好,也懶得花費唇舌去說服這些人,正好藉著競選教皇的機會,讓雅尼克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吧!
“剛才古斯塔夫大主教說,我們要在對抗魔物的事情上取得主導權,我很贊同這句話。”雅尼克話鋒一轉,“但主導權並不等於霸權。教廷現在能夠調動的,也只有各地的神官,不止法師不可能聽我們的調令,就連貴族同樣也各懷心思,這種貌合神離的關係很容易導致前線指揮的混亂。最重要的是,如果老教皇的事情曝光——我們必須做好這種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的事情曝光,法師和貴族對教廷不再信任,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不拿出誠意,還一味地要求主導局面的話,最後只會有兩個結果。”
銀髮神官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條路,魔物的挑撥計策成功,法師和貴族聯合起來驅逐教廷,教廷一面要應付魔物的進攻,一面還要應付來自法師與貴族的敵意,兩面受敵,就算我們想倒戈跟魔物合作,之前出了阿方索八世的事情,魔物也不會再相信我們,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教廷吃虧。”
“第二條路,魔物挑撥的計策暫時不成功,假設我們跟法師和貴族,聯合起來趕走了魔物,那麼另外兩方肯定也會來個事後算賬。二對一,如果貴族再借此煽動平民的力量,損失的依然是教廷。”
所有人聽得一愣一愣,他們不是不知道現在形勢不好,只不過從來沒有人像現在這樣把道理一條條擺出來分析,局面一下子就明朗起來,即使還有人認為教廷不可能怎麼弱雞,但在他沒能找到證據來反駁雅尼克之前,貿然開口只會自取其辱。
“綜上所述,教廷現在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放下架子,跟所有人合作,注意,是真誠合作,而不是敷衍應付的表面合作。”
說了大半天的話,突然停下來,雅尼克才發現自己口乾舌燥,端起放在面前的布蘭卡茶用不怎麼優雅的姿態一飲而盡。
“我相信,不管誰當教皇,他所著眼的肯定是教廷的利益,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這些利益應該如何取捨才能最大化,剛才我已經分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