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分手了?”他耍無賴:“你和我只是分開一段時間。”
仔細算著,他和我在一起後不到兩天去了非洲,一年後才回來,兩個人在一起不到半年,我又去麗江,但其間雙方都沒有說分手。
“分開一段時間,許生你真可笑,你把我推向許烺的床時我就知道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
“我……對不起。”他只會說這三個字,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是不是就能挽回我的清白,阮青檸一生的夢想只想擁有一個男人,他狠狠踩碎我的夢還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冷笑道:“你當我是玩具嗎,想玩就費盡心思追到手,想利用就扔給自己弟弟,現在是不是又無聊了想找我?”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補償。”他苦澀一笑:“你從醫院逃走的時候我完全可以把你留下,但是留不住你的心,你去了大理,我就在你身後,知道你買了一個花瓶子,知道你最喜歡拿著掃把看過路的行人。”
“麗江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你最喜歡說的話就是掌櫃的什麼時候漲工資,三角梅還有紅色的但你更喜歡紫色,我知道你的新名字叫紫盡,也知道你在夜深人靜時把刺青遮擋時流下的眼淚,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多想把你擁在懷中但是我卻什麼都無法做。”
我搖搖頭:“有些東西補償不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看著,但我就是無法原諒你。”我愛的人那麼殘忍,他和白子雪把我推向別的男人的床又口口聲聲說愛我,這要怎麼補償,怎麼原諒?
小樹翻了個身,我怕吵醒他,便躡手躡腳回床上睡了,許生一直望著淡淡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早上是被雨吵醒的,嘩啦呼啦的,像是小瀑布似的,打進並不結實的窗戶,但是隻下了不一會兒就停了。直到屋頂漏雨,水滴在我臉頰,我才不情願起床。再一看,除了我和段姿姿,其他人都早早起來了。
果然是改不了睡懶覺的習慣,我簡單穿戴好。沒有牙刷只能用鹽漱了口,洗臉的時候才發現鏡子裡的人怎麼漂亮許多。我捏捏臉蛋,南方的水就是養人,才住了一年淡淡的斑都沒了,膚若凝脂,怪不得小樹那傢伙誇我漂亮呢。
這模樣應該和白子雪更像了吧。我好心救過她,沒想到反而幫助許生害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段姿姿被我的動作也吵醒了,我遞給她一件長裙,還是從掌櫃說的一家店鋪買來的,裡面都是些古色古香的衣服和首飾。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昨晚夢到我的小男友了。”
“就是昨天逃跑那個?”
“嗯嗯,我真沒想到他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她忽然垂下眼簾:“其實段子成對我挺好的,昨天他也只是怕了吧。”
我一聽這個名字覺得耳熟,這不是許烺當初找我興師問罪後提到過的嗎,他好像問白子雪不是和段子成斷了關係呢,沒想到竟然是段姿姿的男友。
“那個段子成是不是還和白子雪有瓜葛?”我裝作漫不經心問道。
“好像是,但他向我保證說和我在一起後就沒有聯絡過她。”段姿姿天真的樣子讓我同情起她,也許當初她真的是喜歡許烺才追得那麼鍥而不捨。
門簾被掀起,許生笨拙地端來兩碗雞蛋羹,“小樹的媽媽親手為我們做的,說沒什麼好謝的,只能盡微薄之力。”
“小樹他們呢?”我用勺子舀了一口。
“雨停後去地裡幹活了吧,小樹沒去,他媽媽說讓她在家好好寫字,我們正好教教他,地比較泥濘,估計下午才能走。”
我只喝湯,把雞蛋送到在堂屋寫字的小樹旁邊,他趴在昨晚吃飯的木桌子上,左手壓住泛黃的方格紙,右手拿一個鉛筆頭,字寫得很大,超出方格了,但是工整,看出來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