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也是這麼說的。”王緒祺輕輕捋著山羊鬍。盤算著,“別看他們人少,可都是悍勇亡命之徒,若要一網打盡,非出動五六十人不可。那這縣城之中。所剩人馬就太少了。”
“他們定在明晚接收物資,後天才會合起事。”劉中造不以為意地說道:“就是縣城中無人防守,只要掐準時間,也是沒事兒。”
王緒祺想了想,微微頜首,老鼠眼賊光一閃,問道:“那復興會姓吳的頭頭兒真給了鄭鴻名數千兩白銀?”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劉中造掩飾不住的貪婪之色,嚥了口唾沫,說道:“那些銀子早晚也是咱們的。而從烏場登陸運來的,奪取起來應該更加容易。”
“連人帶物,全不放過。”王緒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陰狠地說道:“既得錢,又立功,這事咱們做了。不過,做這事的人手要挑選一下,儘量找信得過的。”
“我那邊出十個人。”劉中造也怕王緒祺獨吞,趕緊插上自己的人,又補充道:“我還得留在攀丹。等鄭鴻名等反賊被官府拿獲,人心惶惶之際,曉以厲害,這幫人群龍無首。也就星散而去了。”
王緒祺點頭稱是,心中卻是瞭然,對劉中造的野心也有所警惕和戒備。兩個人的關係只是互相利用,王緒祺收著賄賂,縱容著劉中造,可也提防著劉中造勢力坐大。脫出自己的掌握。
縣城裡暗室陰謀,攀丹那邊,陳文強也沒閒著,一邊動用復興會自己的耳目,再加上鄭鴻名手下的打探,儘量掌握縣城內的動靜;一邊留下人手幫著鄭鴻名整頓部下;他則找了個藉口,帶著一些護衛前去接應從陵水、瓊中趕來會合的徐春山、李家俊的人馬。
對鄭鴻名的人馬的戰鬥力,陳文強不敢奢望。為了以防萬一,他讓吳祿貞帶著基地計程車兵以商團的形式駐紮在崖州和萬寧的交界處。如果徐春山、李家俊發展的隊伍不堪用,那便要動用復興會自己的武力了。
而在預定的地點與徐、李會合後,帶給了陳文強一個稍感意外的驚喜。雖然徐、李兩部加在一起也不過一百六七十人,但與鄭鴻名烏七八糟拼湊起來的人馬相比,面貌卻大是不同。
徐春山、李家俊奉命去陵水、瓊中獨立發展,卻不是孤身一人。陳文強為他們配備了文武人員相助,文的能教文化、寫文告、搞宣傳,武的則多配備短槍、精明強幹。徐春山、李家俊二人又見識得深透,深知要靠緊復興會這棵大樹,要想飛黃騰達,就得把桀驁不馴的江湖脾氣收斂起來。所以,他們對於文武人員極為倚重,再憑著他倆的三點會身份,以及地頭蛇之利,很快便落下腳、紮下根。
與鄭鴻名做法另有不同的是,徐春山、李家俊不以人多勢眾為要,什麼地痞、流氓全都收於麾下。相反,他們兩個倒是學著陳文強在上海清理幫派的做法,擇優汰劣,除暴安良。這不僅讓當地的老百姓稱讚支援,更把惡劣之徒排除在核心組織以外。
“不錯,相當不錯。”陳文強在隊伍前走著,注視著,不斷點頭誇讚。
不說別的,這百多名漢子雖然衣衫各異,有的甚至很破舊,但都很精壯,且臉上也少有那種流氓痞子的神情或氣息。而其中從基地派出的人員,更顯出精銳之像。
“都會打槍,只是打得少,兩三次的樣子。”徐春山臉上得意的神色一閃而過,又是恭謹的樣子,他心裡清楚,沒有復興會的人員、錢財、物資在暗中支援,他拿什麼仗義疏財,憑什麼當上大哥、號令眾人。
“我這邊的也差不多。”李家俊在旁插嘴道:“就是槍少了些,且多是短槍。”
“你們得考慮鄭鴻名的感受。”陳文強解釋道:“厚此薄彼,他定會心生不滿。可要是打起仗來,還不是誰得了槍就是誰的?就算你們搶到的不多,我也早有安排,很快就會讓你們的人馬裝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