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補全,然後略顯驚訝地發現陳銘生的身材其實相當不錯。
他的嘴唇紮實,有人睡覺的時候,嘴唇會很鬆散,但陳銘生不是,就算是熟睡的時候,他的嘴唇也緊緊地閉上,他的唇邊有淡淡的法令紋印記。
楊昭曾看過一本面相書,書上說有這樣唇形的人都是性格極端固執的人。
陳銘生是不是,楊昭不知道。
楊昭看向一旁,那裡放著差點嚇壞楊昭的假肢。那假肢看起來不算高階,薛淼曾經的一個客戶也是個截肢的殘疾人,是一個美國佬,楊昭見到他時正是夏天,他毫不掩飾地穿著短褲,那條小腿的假肢看著很高科技,像是美國大片裡的機械人,他走路也跟正常人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楊昭隱約記得陳銘生走路的姿勢,很笨重。
男人抱著手臂睡覺,對於一個熟睡的人來說,他坐得很端正。
最後,楊昭看了一圈,回到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上有水杯,有藥盒,還有她的家門鑰匙。楊昭短短思考了一下,然後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她站起身,去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在一走一過間,楊昭心裡想到的第一件事是——
那五千塊錢,不用還好了。
楊昭換了一身亞麻的長袖衣褲。她回到客廳,拿出手機到陽臺上打了電話叫了雙人份的外賣。剛剛那一覺她發了汗,已經退了燒,雖然還有些難受,不過還忍得住。她回到客廳裡,端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杯裡的水還溫著,她不太清楚陳銘生是從哪弄來的熱水。
閒坐的時候,她就在腦子中思考這個沒什麼營養的問題,然後靜靜地等著陳銘生醒過來。
這個司機,還是讓她有些感動的。
楊昭是個冷情的女人,事實上,楊家的人都有些這個毛病,他們的人際關係明瞭而簡潔。從小到大,除了每年老人的生日,和除夕的年夜飯,楊昭從來沒有參加過家庭聚會。她也從來沒期待過。楊家的人每個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家平淡如水,互不干涉。
楊昭曾經交過兩人男朋友,一箇中國人,一個老外。他們做了戀愛中的男女能做的所有事,然後不了了之。直到現在,楊昭回想起這兩任男友,甚至連長相都模糊了。
他們分手的原因都是因為性格不合。
楊昭知道自己性格冷漠,她清清楚楚,但是卻沒有要改的意思。
她無時無刻沒有事做,她的工作圍繞著那些充滿了故事的陳年舊物,繁雜而充實。現在除了她的弟弟楊錦天,她的生活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所以,這個司機帶來的一絲絲感動,楊昭感受得分外真切。
在楊昭閒坐的時候,陳銘生醒了。
他睜開眼,看見楊昭的時候頓了一下,好像是反應了一會。然後他坐直身子,手指掐了掐鼻樑。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陳銘生的聲音帶著剛剛睡醒時的低沉。
楊昭看著他,說:“我叫楊昭。”
陳銘生一愣,不知道楊昭為何突然自報家門,他頓了片刻,說道:“你好,楊小姐。”說完後,他想了想,又說,“我叫陳銘生。”
楊昭點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藥盒。
“這是你買的麼?”
陳銘生點點頭,“嗯,你昨晚發燒了,我拿了你的鑰匙出去買的藥。鑰匙給你放在桌子上了。”他看了一眼,發現桌子上沒有鑰匙,奇怪之時楊昭說道:“鑰匙我收起來了。”
陳銘生停了一下,然後說:“我一著急就直接翻你衣兜了,對不起。”
楊昭那句收起來了聽起來很像是責怪,楊昭和陳銘生都意識到了。
楊昭搖頭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