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因為推拒管家,被鄭善佑罵了一通,說她小人心思,就不想著家和萬事興。只拿小肚雞腸來揣測羅氏,虧得羅氏還信任她……
彭氏氣得內傷,忍她隱忍功夫再好。也忍不住對心腹嘮叨了一回。
第二天去給羅氏請安,羅氏就不見她。還讓四喜家的出來:“彭姨娘也是官宦人家的閨女。咱們太太也是您這樣身份出身的……而且還只是知縣的妹子,哪裡有親閨女來的尊貴……”
彭氏嚇得魂飛魄散,這些話,都是她跟心腹說的!心腹丫頭絕不會外露出來……她忙噗通跪下。
跪了一個時辰,羅氏才大發善心,見了她:“你也不必把這些死規矩走在腳下,每日來走幾遭,心口不一的。我也不稀罕。如今你只把府裡好生打理好,就是對我尊敬了。”
彭氏如今還敢說什麼?她只能暗歎羅氏有手段罷了。
生了一回悶氣,自個兒灰溜溜的回去,打起精神打理起西府的瑣事來。
……
如意從及春娘那兒知道這些事兒也會心一笑:“彭姨娘還是太年輕了。”
還以為多沉得住氣。
“如今西府誰肯服她?都看她笑話呢,我回去一遭,就聽了不下十次她管家的不是來:侯爺要的飯食都誤了……過年的賞,如今還沒下來……”
“這都臘月十三了!”如意可不以為羅氏會任由這個紕漏繼續下去。
“可不是麼,平時臘月初新衣裳就發下來了。”及春娘也嘆氣。
“咱們的賞可備齊了?雖說在孝期裡頭……”如意忙問。
“馬家妹子早就準備著了,本來是上月底就要發出去的,可是西府老太太走得突然。衣裳都要改。”
原來的都是紅豔豔的,如今顯然不合適,面上也要過得去。
如意點點頭:“也不知道羅夫人想怎麼著……對了。胡嫂子,誠兒那丫頭去哪兒?你讓她進來給我篦篦頭,頭皮有些麻麻的。”
及春娘知道如意是有事兒找誠兒的,否則篦頭這樣親近的事情,不拘找知畫或者玉環也就是了。
“我這就去把她叫進來。”及春娘笑著出去了。
及春娘如今倒是通透多了,如意很是滿意,自去妝臺下頭的包金小匣子裡頭拿出一套牛角篦子來。
她散著頭髮躺在貴妃榻上,誠兒進來就拿著篦子給她散起頭皮來。
雖說誠兒年歲小,手下倒是輕巧適度:“信兒還在擦柱子呢?”
“沒有。今兒不用擦。”誠兒換了個小巧的篦子。
“哦?對了,我讓你瞧瞧金盞姐姐都在忙什麼。你可瞧出來了?”如意問道。
“也沒什麼,奶奶在屋子裡的時候。金盞姐姐也在屋子裡,奶奶午睡的時候,金盞姐姐就去後頭抱廈。”誠兒下手重了些,扯到如意的頭髮,如意頭一歪,誠兒忙把篦子鬆了。嚇得不敢再動。
“繼續,我頭髮軟,就愛刮擦著篦子、梳子……最難打理的。你們都是住在抱廈裡的?”這些都是知畫和及春娘在安排,如意一搬進來就生病,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問了一回也忘了。
“是呢,原來是柴嫂子、玉環姐姐、金盞姐姐一人一間,我和誠兒、芍藥三個人一間。”
“怎麼這麼擠?有好幾間屋子呢。”如意閉著眼,全身松泛。
“我們愛住一起呢,現在玉環姐姐的屋子封了。”誠兒的聲音失落起來。
“為什麼封了?”如意隨口問道。
誠兒道:“金盞姐姐說怕睹物思人。索性關上。”
如意若有所思:“金盞如今和誰說話的時候多呢?”
“金盞姐姐怪怪的,現在和誰都不太說話了,經常叫她也不應,對了,我瞧她和柯姨娘在說話,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