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蘭迪·萊亞的懲罰,不是古策身體力行的那型別懲罰就好。
他無法忍受被蘭迪·萊亞觸碰,那可恥的男人就像一條沾著劇毒黏液的蛇,每次他撫摸杜雲軒,都讓杜雲軒感覺被他的毒牙咬了一口。
被押到大太陽底下的草地後,杜雲軒才知道蘭迪口中的阿波羅熱盒,只是一個比棺材小一號的金屬盒,黑漆漆的金屬不知道是什麼成分,上面鏽跡斑斑,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
「據說在奴隸制還沒被廢除的時代,我們的祖先用這個懲罰不聽話的奴隸。雖然東西很舊,不過應該不會影響使用效果。」蘭迪蹲下,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拍了拍阿波羅熱盒,很快就縮回了手,「在太陽底下,它變得有點燙了。」
說完,他命令自己的手下,「請亞力克西亞少爺進去吧。」
杜雲軒被兩個男人抓著,毫不留情地硬塞到了裡面。
沉重的金屬聲後,蓋子關上,最後一絲光被遮蔽後,是完全被隔絕的,漆黑的世界。
這裡很狹窄,以杜雲軒身體的瘦削,也被擠壓到連轉身的空隙都沒有,處於這種沒有任何光而過度拘禁的情況下,連呼吸也覺得很困難,彷佛身體上方體積不多的空氣變成了固體,沉甸甸壓著肺部。
不到一分鐘,杜雲軒身上的絲綢睡衣就被汗水打溼了。
熱,而且悶。
暴曬在炎炎烈日下的金屬盒,彷佛變成了一個烤爐,恐怖的熱炙烤著杜雲軒的每一寸面板,臉上滲出了汗珠,但他沒有伸手擦去,四面都是帶著鐵鏽味的金屬板,把他困得無法動彈,連伸手擦一擦汗都做不到。
就像,被生生埋在地獄裡。
「放我出去!」杜雲軒用力亂踢,「蘭迪·萊亞,你這個虐待狂!我永遠不會成為萊亞家族的一員!」
他叫到嗓子嘶啞,沒有任何人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會,也許是一輩子,他難受得暈了過去。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還是在阿波羅熱盒裡,而這裡的溫度似乎更高了。
沒有被關在裡面的人,無法理解漆黑、動彈不得的拘禁,和無可逃避的高溫,三者結合的威力。杜雲軒很希望自己可以再暈過去,但這種酷刑的程度並不激烈,不會讓人產生足以暈厥的劇痛,所以更為折磨人。
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卻無法看見任何一點微小的光,每一秒都是無法形容的煎熬,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艱難的呼吸,再極安靜之下,自己的呼吸聲也變成了一種變相的折磨,他聽著自己絕望的喘息,感覺水分從身體裡被高溫蒸烤出來,一滴滴流失。
古策。
古策。
古策……
杜雲軒在心底輕輕叫著那兩個字,希望可以從這個名字裡找到一絲力量。
他也許找到了一絲力量,但是找不到一絲清涼,每顆細胞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樣,是的,像火,無聲而殘忍地烤著他的生命。
杜雲軒的腦子漸漸被混亂佔據,眼前似乎不再是絕對的黑暗,而是一片火焰的紅。
好熱。
好燙。
恐懼籠罩著他,他根本不知道逃到哪裡去。
「爸爸?媽媽?」他光著小腳丫從睡房裡跑出來。
走廊的一側正在燃燒著,他一開門,熱浪就舔過他的手,疼得他往回縮。
「媽媽!媽媽!」他害怕地大聲叫著,沒有人回答。
傢俱燃燒時烈烈的聲音讓他不知所措。
「爸爸!」
好熱……
好熱……
好熱!
火一直追著他,他拼命地逃,他找不到爸爸和媽媽,不過他找到了自己的小熊,這是他最喜歡的小熊,平常他會抱著小熊睡覺。但媽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