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科學家,面對這種超乎想象的情況,杜拉也只是冷靜地擦去矇住鏡片的血跡,一邊把還未流乾血的心臟挑出。
伴隨著手指的動作,表面已經乾枯的心臟微微搏動了。
它還活著!
這個失去了頭顱,全部器官都已經腐化的喪屍,它的心臟居然還活著!
這是足以顛覆一切常識的發現,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一奇特現象是變異的喪屍病毒造成的,還是那怪異的黑蟲子帶來的。
“你看見了嗎?偉大的發現,跨時代的發現!”
杜拉封閉在防護服裡的聲音像懷春少男初次見到夢中女神,伴隨著粗壯的喘息,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
“但這注定不會帶來好結果。”
雷低聲嘟囔著,用只有隊長和薩莉能聽見的聲音。
薩莉的臉上難掩恐懼,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不是被手術刀割成肉塊和爛糊的喪屍,而是那越來越近的歌聲——伴隨著鐵鏈摩擦地面聲的歌聲。
那個女人,就要闖進來了,她不是人類的力量能夠抵擋的。
她會把所有還活著的人變成永遠沒有表情只會跟在她身後追求新鮮的血肉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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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亞倫優雅地起身來將貴賓送出歌劇院包廂,轉身時,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大衛王。
“你也喜歡《尼伯龍根指環》?”
“我對所有屬於美的範疇的東西都有濃郁的感情。”
身材挺拔的男人微笑著,坐在了亞倫身旁,在視線的前方,萊茵的仙女正與侏儒對唱。
“約拿單的事情還沒有向你正式表示謝意呢。”
“一切都是陛下聖心裁定,我不過是建議把約拿單的名字加在候選名單上。他是個優秀的青年,血統純正,功勳卓著,前途無量。”
亞倫謙虛地說著,他確定大衛公爵就是所羅門公爵葬禮當夜密談的三位貴族之一,所以才越發不明白這位膽敢懷疑血族之王的軍神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包廂裡,又是為了什麼。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次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表達謝意。
“所羅門的事情,我很遺憾。”
話題一轉,大衛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亞倫越發覺得他此次來意古怪了。
“每一位血族都無法接受失去同族的痛苦。”
他含糊地說著,此時序幕接近高潮,仙女們無情的嘲笑著求愛的侏儒,這讓心胸狹窄的侏儒生出了濃重的恨意。高亢的唱腔讓幾乎所有的人都忘乎所以,但包廂裡的他們卻無暇關注劇情,他們正在進行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是的,但他是被勒令自殺,他的親族甚至不被允許出席他的葬禮。這讓我異常的傷心,如果我的孩子被勒令自殺,我卻不能參加他的葬禮,我會因此瘋掉,我會失去理智,我會殺死我能殺死的一切!”
“可這些都只是也許,你所擔心的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亞倫口中雖然敷衍,心中卻翻滾著贊同。
對血族而言,王和族人都很重要,但他們的重量加在一起也不能和經過自己的手得到永生的孩子相提並論。為了王和族人,他們無所畏懼的前進,為了孩子,他們卻能毀滅一切。
“西區的喪屍病毒並不像‘伊西斯’通告得簡單。”
大衛突然笑了,只是犬牙露出的微笑即使配上他溫文爾雅的面容,也顯得有些猙獰。
“哦?”
亞倫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耳朵卻是高高豎起。
“負責調查隊的安全的都是我的親信,出發前我讓研發部在他們的眼瞳旁安裝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