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看到,那落英繽紛的一棵櫻花樹下,靜默站立的白衣男子,一直遙望我離去的眼神。
一個青衣小童突然出現在白衣男子的身邊,輕聲道:“主人,京城那別有動靜了。不出三個月,蘇童一定會到達越京,那個時候,原本京城該有的平靜就一定會被打破。主人,要我派人跟著他嗎?”
風吹起炫目的白衣,片片櫻花隨風飛舞將男子籠罩,久久無聲。
涼雲邊境的陌城,是一個商旅來往頻繁的地方,這裡雖然比不上越京的大氣和輝煌,倒也十分繁華。長長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著。奇怪的是馬車車駕上並沒有人,一匹老馬慢悠悠地走著,臉馬車裡面究竟有沒有人,都無法知曉。
守門的城衛疑惑地看著那馬車以極慢的速度駛來,為首的兩個官兵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大羅,這是什麼狀況?要不是上去看看?”
“算了吧,看這馬都這麼老了,這馬車也是破破爛爛的,八成是別人棄而不用的東西。想必是這老馬識途,又給走回來了。”另外一個官兵不以為然,鄙視地看了一眼那輛馬車,然後又用極為調侃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同伴。
“財奴,你不會連這種破爛都看上了吧?也對,這馬車修一修,還是能賣個好價錢;這老馬嘛,至少還能當個驢子拉拉磨,哈哈哈!”
被叫做財奴的官兵氣白了臉,卻也不好反駁,他家裡人多,花銷也大,比起其他的同伴是要困難一些。收了這無主之馬他的確也有這個想法,但是男人總是好面子的,被同伴這麼一取笑,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去拉了這馬車了。
罵罵咧咧地走了上去,拉開了車簾子,“我倒要看看這裡面還有沒有人了!”
只一眼,那官兵便已經靜默無聲,雙眼圓瞪說不出話來。
金色的坐凳,金色的曼簾,金色的地毯,破爛的馬車裡面,每一件食物都是金光閃閃。而在馬車的金色小榻上,慵懶地躺著一個一身紅衣如火的身影。血液般深紅的色澤和黃金般閃耀的金色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畫面竟是說不出來的華麗妖嬈。
誰會想到,看起來如此破爛的馬車,裡面竟然是如此貴氣。而那睡覺紅衣人,顯然就是馬車的主人了。吞了吞口水,財奴的眼睛裡面,已經溢位了強烈的貪婪。另外一個官兵見財奴的樣子,也疑惑地走了過來,看見馬車裡面的情況,也是立刻驚呆地說不出話來。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的意味都有些不言而喻。馬車裡面床榻上的紅衣人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身形瘦削,不像是什麼有力氣的人。更何況,他還只有一個人。若是他們兩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殺了,這裡面的金子,可就是完全歸他們所有了。
這兩個官兵本就是利益燻心之人,平日裡昧著良心的事情也沒少做,今天有了這個想法也是不約而同。交換了一個眼神,大羅爬上了馬車,財奴則將車簾子關上,守在外面,還好今日看守城門的就他們兩個,今天路上的行人也少,才給了他們機會下手。
有些緊張地看著四周,財奴等了一刻鐘,大羅還沒有出來,心中一氣,殺個人還費得了這麼長的時間嗎?看了看周圍沒人,乾脆掀起了馬車簾子,往裡一看,只見大羅身體僵硬地躺在車內,那個紅衣人卻還在遠處,動也未動。掙扎了一會,財奴還是上了車,顫抖著將手指伸到大羅的鼻翼。
沒有呼吸!
驚訝得一個踉蹌,財奴回過身想要下車,剛剛將頭轉過去,只見金光一閃,一顆巨大的蛇頭襲來,還沒來得及發出呼聲,財奴就這樣倒在了車上。
聽見外面的吵鬧聲,我懶懶地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
“閃閃,不要把髒東西留在馬車上。”
馬車裡面一個金腳杯裡,一條蚯蚓般大小的金色小蛇不安分地扭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