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歡歡側頭冷眼看著紀斐成。

“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早產，你們……根本就不是慕家的孩子。”紀斐成一字一句的對著穆歡歡開口。

這和童心在那個秘密基地裡發生的事情有關，這也是紀斐成近期才查到底的東西。

穆歡歡瞳仁一窒：“證據！”

穆歡歡猶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多麼的疼愛自己和慕蕭蕭，那絕對不是對一個不是親生孩子可以流露出的表情和溫暖。

“你可以去問慕淑敏……當年慕淑敏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具體慕淑敏和你媽媽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者是和你爸爸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才讓慕淑敏下了這個決定。”紀斐成的眸子裡全都是清澈，沒有絲毫的渾濁，一點都不像是撒謊。

“你不會是想要說……我是你的孩子吧？”穆歡歡唇角帶著一抹冷笑。

“不……你不是我的孩子。”紀斐成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她的孩子。”

紀斐成朝著穆歡歡的方向走進。

穆歡歡眸子一眯：“紀斐成站住！”

“穆歡歡……記住，你只是童心的孩子，你和慕蕭蕭只屬於童心，不屬於別的任何人。”

紀斐成腳下的步子並未停下，穆歡歡下意識扣動了扳機……

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並未發出太大響動。

紀斐成堅－挺著自己的脊背垂下眸子看向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和當年童心將匕首沒入她自己心臟的位置一樣，那鮮紅緩慢的在白色襯衫上沁開……就像是緩緩綻開的紅蓮美麗極了。

紀斐成……居然是笑了。

他低聲輕笑……

穆歡歡手微微一抖，有些詫異自己居然開槍了。

其實紀斐成知道的……那是特工的一種本能反應，在沒有特別注意去控制的時候……機體只要覺得受到了危險訊號就會立刻扣下扳機，每一個特工都會把扣下扳機培養成潛意識的習慣動作……

以前紀斐成是教官所以更加的清楚自己剛才那樣靠近過去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的。

既然如今童心的孩子已經知道了童心死亡的真相……那麼剩下的慕淑敏就交給童心的孩子去處理了，自己真的是累了……真的是太思念童心了。

紀斐成眼前的景象漸漸便的夢幻……他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這樣被淚水模糊雙眼的時候。

朦朧中……紀斐成似乎是看到了童心……她來接自己了。

紀斐成長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深深看著容顏依舊美麗的童心，唇角揚起……

穆歡歡看著紀斐成居然在紀斐成直挺挺向後倒去的時候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扶著他倒了下去。

穆歡歡瞳仁輕顫著，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映。

紀斐成抬手握住了穆歡歡的小手，眼前的穆歡歡……似乎化成了童心的面容，可是他清楚……這是穆歡歡，他艱難的開口：“慕……慕淑敏……為……為你媽媽……報……”

紀斐成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穆歡歡看著紀斐成的瞳仁逐漸失去焦距，穆歡歡喉痛鬆動著……她抬手將紀斐成的眼臉合上。

此刻……穆歡歡沒有報仇之後的暢快，心裡居然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百感交集……

紀斐成死了……可是他留給了穆歡歡一個天大的秘密，自己不是慕家的孩子。

自己以前一直崇拜著的姑媽……居然是自己的仇人。

還有國－家－安－全－部……

那麼……媽媽為什麼用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是追隨父親殉情嗎？還是……原本就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