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鏡樓毫不客氣地踢開書易的書房門,大大咧咧地闖進去,大聲說道:“陳銳那王八羔子忍不住了,把西楚王給滅了!”
裡頭坐著三四個人,皆是一愣,立刻起身一揖,“督軍。”
鏡樓擺擺手,一邊打量著這些人,都是有了年紀的,估計是老王爺留下的班底,隨即也是客氣躬身打招呼:
“孫先生、許先生,這位是……”
“這位是歐陽先生,師妹沒有見過。”書易也起身做了介紹,鏡樓又朝著這位歐陽先生告罪,偷偷地從頭到腳將他看了個遍,四十來歲,已生了華髮,容貌普通且面帶風霜,雙眼深邃,雖然一看便是有經歷見識的人。兩人互相見禮後,這位歐陽先生大方著朝著鏡樓一笑,絲毫沒有被別人打量的侷促,倒是鏡樓連忙轉過頭去,突然覺得心虛起來。書易繼續介紹道:“歐陽先生字蒲生,是朗丞相的學生,學問極好。”
言下之意,就是這位歐陽先生是書易自己特意找招攬了來的人了,互相稱字,是大家族的習慣,連劉家都沒這麼講究,鏡樓笑著和他寒暄了兩句,眼睛瞟向一邊垂手而立的幾位老王爺留下的幕僚,他們面上不顯,眼神中帶著幾分欽佩之意。
看來這位歐陽先生真的有幾分本事的!
鏡樓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後才坐下,書易招招手,歐陽先生便留了下來,書易立刻笑道:“師妹,我看你怎麼總是看著孫先生他們。”
“那是自然,若是他們生了什麼別的心思,今天就別想走出去!”鏡樓一撇嘴道。
歐陽先生一哂,帶著些許興味看著鏡樓,書易則是失笑,說:“孫先生等人都是有氣量的人。”
鏡樓無所謂地一攤雙手,心道,自己本來就不是擅長看人的,就算那幾個人有心思,憑她哪裡看得出來。倒是歐陽……鏡樓暗想,難不成是出自那個九陽家族之一的歐陽?
“我也剛剛收南面似乎動亂的訊息,你手下調查的結果如何?陳銳和西楚王是怎麼回事?”書易示意歐陽先生坐下,喝口茶問道。
“是海上出事了,”鏡樓立刻正坐,嚴肅起來,說:“陳銳出兵十萬,從海上進攻西楚王所在的海鄂郡,西楚王被殺,他的三個兒子下落不明,連當日過往的商船也統統被炸沉,那些洋人現在正在外頭鬧著。”
來往的商船大多是貪圖東域物資便宜,趁著東南風和大霧被吹散的時候上北來賺差價的,會鋌而走險的洋人通常不是什麼富戶,昨天從港口午陽郡趕來長平鬧事,鏡樓頭疼極了,連忙派人去維持秩序,剛能喘口氣,立刻來王府商量。幸好沐璇是坐了當天晚上的船,不然可就遭殃了,鏡樓一邊走著神。
“沒有我們的船?”書易喃喃自語道。
“派人查過了,據說有個女子前些天給了路家和夙鳴山莊送了信,說是這天是千寧神誅殺海上罪神的日子,不宜出海,可笑的路家和夙鳴山莊的頭頭都信了,大船都沒出海。”鏡樓顯然是嗤笑了一聲,“反正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說服他們的,反正他們的損失不大,只不見了幾艘捕魚的小船,已經派人去處理了。”現在他們的利益和長平王府拴在了一起,書易不得不考慮。
想起前連天送來白花花的軍餉,鏡樓暗自笑眯了眼,現在這兩頭羔羊可不能有閃失呢。
“那就好。”書易同樣也鬆口氣。
“王爺,那盤踞在午陽附近的王齊昶有何動靜?”歐陽先生開口問道。
書易看向鏡樓,後者眉頭一緊,說:“就煽動那些洋人來搗亂,其他的動靜沒有。”
“那出事的船有沒有王家的?”歐陽先生緊接著問道。
“沒有……”這下連鏡樓也聽出了不一般來,書易先有了主意,當即起身朝外頭喊道:“來人!”
一個黑色的身影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