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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鏡樓看著站在一邊的月衡澋,恍然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他站在一邊,緊張地看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怕她摔跤,怕她扎手,此時他也站在一邊,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微微笑著看著自己,像是放任孩子的父母。
“小心些。”他總是這麼說,現在依舊這麼說。
如果永遠活在敷原宮的日子,那麼鏡樓是最幸福的。
“六哥……”鏡樓看著他,桃花飄散地更厲害了,隱隱約約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是不是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會不會她醒來就是一個夢?
美到讓她心醉的夢。
月衡澋衣袍一動,小心地抱住她,她卻咯咯地笑個不停。
“壞孩子!”月衡澋狠狠地親了她的臉頰。
遠處的燈忽閃了一下,“撲哧”一下滅了,他遺憾地看了身邊忽明忽暗的燈泡,說:“回去吧,竹絲做的燈芯容易壞,看夠了早點去歇著。”
“不能看了嗎?”鏡樓看著他,眼睛裡的琥珀色澄淨透徹,映著他的臉,他甚至看到了自己青黑的一圈鬍渣。
“乖乖回去。”月衡澋抱起她,不容置疑。
她順勢窩在了他的懷裡,這幾天來被這樣抱進抱出,她已經習慣瞭如何緊靠著他讓自己更舒服一些,周圍四處有人不停地忙碌,可見亮一次燈有多麻煩。她拉著月衡澋的衣領,裡頭的中衣有些凌亂,自己似乎從未盡過做妻子的責任,以前是他不允許自己靠近,後來,即便是成親了,他們還是那麼生疏,穿衣洗漱都是他自己完成,他從不開口讓她動手,而她也不會主動上前去服侍他。
他們自始至終,怎麼都不像一對夫妻?
“六哥,我覺得我要找我娘去了。”她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聲音悶悶地,“我知道她早就不在了,被辛傲之殺了,因為她知道了一個秘密,我也知道了,所以他也要殺了我。”
月衡澋停下腳步,飛身踏過簷廊的屋瓦,輕盈地躍幾下,穩穩地停在陽臺上,把她放在暖閣的榻上,甩手點亮了燭臺,看著她,問:“你應該早些告訴我,那是誰幫你逃走的?”但凡是組織,防守都極為嚴密,就憑當年的鏡樓是不可能逃走的,因為知道這一點,他一直以為鏡樓是辛傲之故意放出來的,對她也一直十分防備,如果這其中還有隱情,那麼,她可能知道的比他還要多。
“你知道嗎?辛傲之,是沒有轉世的五道神,這是他親口說的,他要完成五神祭,可是另有目的,而且在十幾年前,娘發現了他的秘密,我也發現了……辛傲之和元昌皇帝達成了協議,那個昏君用玉璽換取自由,帶著一批親信隱居到了北域,而辛傲之藉此挾天子以令諸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惜,最後傳國玉璽被我娘偷了出來,她讓手下最後的一批親信傳了信給我,並且告訴我玉璽的藏匿地點。辛傲之對我不過是猜測,所以沒有立刻要我的命,可是我尚小,生怕露出馬腳,所以趁太子提前逼供,逃了出來。”鏡樓抬頭看著他,“你要阻止他,就算我不在了,我也會繼續留在你身邊。”
她完全是在交代著什麼,月衡澋撫著她的臉,驚慌地看著她平靜下來露出疲態,連忙把她抱到了床上,“你快點休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辛傲之交給我,我把他碎屍萬段,你全拿去餵豬餵狗,乖乖地睡覺。”
像是她睡一覺,就能緩和一般。
他躺在她的身邊,緊緊摟住她,輕吻著她。
“鏡兒,你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看著你出生,是我給你娘找來的穩婆,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我的勢力太淺,終究是會被人制衡著動彈不得。我被迫娶妻,還要納妃,我生怕你步上廣淳的後塵,不敢離你們太近,藉著開府的由頭疏遠了你們。是六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