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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微涼的午後,雲雙坐在花園中飲酒,豆豆則靜靜地躺在她身旁的搖籃裡睡覺。偶爾幾片花瓣飄落在豆豆的臉頰,卻絲毫打擾不到她的美夢。每飲一口烈酒,她的喉頭就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她卻無絲毫醉意。她輕輕撫摸豆豆柔嫩白皙的臉頰,眼裡全是慈愛的笑意,隨即又化作悲苦。

“豆豆啊,你可知你的眉目是像極了他。一個月不見,我有些想他了。你呢,你想他嗎?你應該也是想他的吧,否則你也不會總愛睡覺,在你的每一個夢裡都有他吧。你可真好,孃親啊,自從那日與他分別之後,就從未夢見過他。你知道嗎,今天是他的生辰。你一定不知道生辰是什麼。生辰啊,就是每個人來到世上的那一天。豆豆也有生辰,豆豆的生辰就是桃花開得最豔的那一天。你知道嗎,曾今他的每一個生辰幾乎都是孃親陪他度過的,可是從五年前開始就不是這樣了。因為有人會像孃親一樣陪著他,那個人就是他的娘子。你一定也不知道娘子是什麼。豆豆以後也會成為別人的娘子,只是孃親希望豆豆千萬不要像孃親一樣,因為孃親這一生太苦太苦了。”

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淚,輕輕地嘆息一聲。拿起一杯烈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酒盞了,濺起一滴微小的水花。思念與惆悵隨著酒水被吞下了肚子。她的舌尖泛起一片苦澀。

這時風秋賦走了過來,捏了捏豆豆肉肉的臉蛋。豆豆的嘴角動了動,風秋賦以為她要醒了可是,豆豆的口水順勢流了出來,而她卻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風秋賦的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雲雙笑道:“世子能幫我好好看著豆豆嗎?我想出去散散心。”風秋賦道:“既如此,應當派人保護雲夫人的安全。”雲雙搖搖頭道:“多謝世子的關心,真的不用了。”風秋賦道:“既如此,雲夫人放心去吧。我會好好陪著豆豆的。”雲雙向風秋賦盈盈施禮道:“多謝世子了。”說罷便離開了。

眼前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只是那滿湖的荷花早已凋殘,略帶些悲涼。她輕輕地推門進去,望見一抹修長瘦削的白色背影痴痴地凝視著牆壁上的一幅畫。那畫上的女子一襲白衣豔絕無雙、清塵脫俗,鍾靈毓秀的眉頭微微皺起,清冽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惆悵。

他輕撫她皺起的眉頭,夢囈道:“為何我再也不能撫平你皺起的眉頭?”她心中一陣疼痛,眼中淚光閃爍卻強著不讓眼淚掉下。此時此刻,他不是應該在妻兒的陪伴下快樂的度過生辰嗎,又為何會在這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心裡再也沒有了我的痕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不再緊緊握住我的手,陪我去面對生命中的風風雨雨?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而我只能獨自一人前行。可是我好怕,好怕,那沒有你的路上等待我的會是一片永無盡頭的黑夜,寒冷和孤寂。”他的聲音悽愴悲涼,讓她的心更加的疼痛。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他顫抖著聲音道:“我說我一定會娶你,讓你一生平安喜樂。可是你嫁給了別人。我知道是我不夠好,讓你傷透了心。你大婚的那一天我沒有去。我不願意、不甘心眼睜睜看你嫁給別人,可更多卻是害怕面對這殘忍的事實。我能想象穿上紅嫁衣的你是有多麼美麗,我的雲兒是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可是你的嫁衣不是為我而穿,你美麗的容顏不是為我而綻放。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我帶給你的只有悲苦與不幸,而他或許能真正給你幸福。作為表哥,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可是作為愛人,我卻心如刀絞。不甘心、不情願又如何,你終究是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他悲從中來,竟嘔出一口鮮血,血液順著嘴角滴到衣襟上,猶如綻放的紅梅,是那麼悽美豔絕。

“檀若哥哥。”她飛奔到他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他以為是夢境痴痴地凝望著她,不敢伸手觸碰,他怕一旦觸碰到她的肌膚,她就會化作一縷